“是東老大他們回來了嗎？”剛纔李菲菲正在種菜聽得不真切。

    “不是，是沒見過的人，開著一輛吉普。”許白因為跑得太快，氣喘吁吁的，正在慢慢平復氣息。

    “炎子，你待會打算怎麼說呀？”石忠摸了摸自己長得有些長的頭髮問道，同時心裏在想自己應該剃頭髮了。

    “不知道，先去問問看什麼情況，然後換點青菜回來煮麪。”顧炎想了想回答道，他們車子上的收音機壞了，收不到外面的資訊，又在一個地方待了太長時間，與外界脫節，不然也用不著這麼被動。

    “你好，我們是路過的倖存者，想用大米和你們換點青菜可以嗎？”顧炎直接開門見山地表明瞭自己的來意。

    “這、這個你們要和我們老大談。”在看門的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夥子，比顧炎矮大半個頭，比石忠矮一個頭，身上瘦不伶仃，沒幾塊肉。

    “那是當然。”顧炎點頭。

    “你好，我是李菲菲，老大現在不在，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了。”李菲菲的眼睛像掃描器一樣，把顧炎和石忠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發現他們的背脊挺直，面板略黑，身上自帶一股氣勢，特別是石忠，塊頭大，看起來還有點兇，但是氣息端正，不像是壞人。

    “你好，我是顧炎，我們想交換一些青菜，可以用其他食物交換。”顧炎也在打量面前的女人，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雖然身上穿著劣質的T恤和運動褲，臉上的面板因為長時間沒有保養而乾燥缺水，但是兩腮上的粉紅彌補了這一缺點。精明幹練的樣子，也許以前是個白領麗人，顧炎在心裏猜測道。

    “你們要換多少？”李菲菲自然沒有忘記對方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只是她有點近視，看不清楚車裏還有多少人，不過只有一輛車，對方人應該不多。

    “五斤就可以了，我們可以用一袋五十斤重的大米換。”顧炎指了指石忠腳邊的那袋大米。

    “不用那麼多。”李菲菲搖頭，“青菜長得快，又填不飽肚子，沒有大米有價值得多，給兩斤大米就好了。”

    “行，現在青菜很容易種嗎？”顧炎也不討價還價了，而是好奇地問出了這次來的關鍵。

    “你不聽廣播嗎？基地裏的專家發現植物體內的病毒極少，可以放心食用。”李菲菲奇怪地看了顧炎一眼。

    “真的嗎？”顧炎沒想到是基地弄出來的，“我還想換一些青菜的種子，價格好商量。”

    顧炎沒想到居然會那麼順利，他帶去的五十斤大米最後換成了五斤青菜和一斤種子，他把帶回來的青菜隨手扔給石忠，自己小心翼翼拿著包著種子的小包和打聽來的訊息，激動地回去覆命了。

    “怎麼樣？”杜司晟緊張地問道。

    顧炎高興地把他聽來的東西再重複一遍。

    “真的是太好了！”杜司晟難得沒有再板着臉，因為明白這件事的意義。

    汪子越和陳誠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青菜可以種，那麼其他糧食自然也可以種，老天爺還沒有那麼無情，給世人留了一條生路。

    “走，趕緊找個地方休息，今晚吃麪條。”太陽餘暉越來越黯淡，喪屍在夜晚的動作比白天的靈敏，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所以極少有人會在晚上趕路。

    他們去把攝像頭收了回來，在工廠附近找了一間旅館休息。原本的明亮得能看出人影的玻璃門早就碎成了一地玻璃渣，地面上、牆壁上的暗紅色血跡透露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樣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