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8
翌日一早,江越就前往明鑑司報道,小陽作為書童跟隨,沈知魚也笑眯眯地坐上了馬車。
三個人待在一起時間越長,小傢伙每一個表情都明顯透露出不爽,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越哥哥去做師爺,我是越哥哥的書童,那你是以什麼身份跟著來的?”
“噢,這個問題問得好!”沈知魚打了個響指,興致勃勃,“大概是打手?”
小陽:“?”
因為臨近明鑑司大門,已經拿起竹簡準備凹文弱書生姿勢的江越嗆了一口,把竹簡放下:“不要把自己說得這麼像土匪流氓好嗎?”
沈知魚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不再說話。
馬車晃了晃,停下來,車伕掀開簾子,明鑑司的人,兩個青年男子已等在門口。
江越一副儒雅書生的樣子,緩緩合上書卷,抬頭朝人微微一笑,溫暖隨和。
沈知魚察覺到兩個男子眼裏一瞬的敬仰——這該死的來自學霸的神聖光輝。
小陽顯然對此習以為常,他很敏捷的從江越袖子旁邊鑽過去,啪嗒一聲跳下了馬車,然後給江越搭好梯子。
沈知魚想都沒想,也跳了下去,然後抱著手臂看江越那廝優雅從容的邁步一階一階走下來。
明鑑司的兩人朝他施了一禮:“素聞先生大名,明鑑司等候您這樣的大才已久。”
“在下凌八。”其中個子高些的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旁邊個頭矮一些的同伴,“這是凌九。”
江越態度極為謙遜,凌八凌九對他讚歎不已,一路帶著三人逛遍了明鑑司,順便做了個身份登記。
沈知魚寫上姓名,凌八看了一眼,笑起來:“不知沈姑娘可有表字,不妨一起填上。”
沈知魚想了想,寫上“明儀”兩字。
端王今日上朝,按照往常慣例陛下要留他說上許久的話,故而暫時是見不到了,於是只能見大理寺卿兼明鑑司二把手。
大理寺卿年紀有些大了,見到江越這幅書生模樣十分喜歡,再加上江越曾在地方做師爺時的光輝履歷,簡直是相見恨晚的樣子了。
他樂呵呵地拉著江越的手,交給江越一項重要的任務:“說起來,最近倒有一樁奇事。”
原來昨日京郊一個村落裡出了件大事。
村中一好事者與他人宴飲時豪氣頓生,拍著胸脯說自己曾在某地殺死某人削去頭顱投入井中,奪取了那人身上白銀三千兩,言辭鑿鑿,教人將信將疑。
客人問他要看銀兩,他彼時有個表外甥在外經商,正給了他三千兩銀子暫存,於是他捧出來給客人看,客人信以為真,驚出一身冷汗,出了門就把此事報給官府。
官府命人去他所說的井中打撈,正正好撈起來一具無頭屍身,那人百口莫辯,只得一個勁兒喊冤,任官府如何嚴刑拷打也說不出頭顱的下落。
大理寺卿摸著鬍鬚,皺著眉頭和江越說:“此事實在蹊蹺,只可惜線索全無,那人又死死咬住不曾殺人,教人難辦,先生從前履歷老夫已見過,深覺先生斷案如神,不如交於先生。”
江越拱了拱手,笑眯眯的:“在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