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先看秦燃。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此時，秦燃也正好抬頭看過來，帶著沒有太多溫度的笑容，抬頭招呼。

    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失去了語言。

    江晚都沒注意，帶她來的人悄悄出來門。然後擋在門口望風。

    兩人看著對方，誰都沒有先開口。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能不能跟對方說。

    “無名。”

    從後頭出來一個清秀的孕婦。

    看到孕婦出來，秦燃馬上站了起來，然後過去扶她。

    對方愣了愣，然後看向江晚，“有客人？”

    “不是，是故人。”

    “這樣，那你聊著，不過不要忘記喝藥。總是讓我提醒你，你看我這懷著孩子，你也不能總讓我勞累！”

    “是，是我的錯。我等會兒就過去喝藥，以後都不會忘記，不會讓你催促。”

    江晚在旁邊看著。

    曾經，他也只有對自己纔會說如此多的話，如此妥協退讓。他看著很好說話，其實執拗的很。

    婦人跟江晚點了點頭之後，轉身進入後院。

    秦燃回頭看向她，這一回，他主動與江晚說話：“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

    江晚走近，“她。”

    他打斷，“讓你見笑，不過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

    江晚本也沒資格問對方是誰。

    沒有見到的時候，想過如果再遇到時候，該是怎麼樣的場景。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問題想問。

    至少，問他一句，當初對她冷淡，與她分手，是不是因為誤會兩人是兄妹。

    雖然結果不會有改變，但她也的確想問一問。

    只是，現在卻沒有意義了。

    “現在的生活，你喜歡嗎？”她問。

    “喜歡。”

    “這般就好。”

    那她還真不需要再問。

    他忍了忍，反問了她，“那你呢？”

    他也是知道的，她從來沒想過成為皇帝。她的身世之謎，對她來說是不是很痛苦。

    她笑了笑，卻沒回答。

    曾經親密的愛人，現在卻到了得拼命想話題的境地。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了。

    秦詔熠說過，會讓神醫留在他身邊，也給他送了銀子。看到出來，雖然他只是在一家藥鋪，但生活還是可以。

    那麼，就可以了。

    他選擇了這樣的生活。

    “有人在的我，那我先走了。”她道。

    “好，不送了。”

    “是。”

    那便……

    後會無期了。

    江晚轉身走出藥鋪。

    秦燃呆呆看著。看不到，也收不回視線。

    “怎麼在發呆？”

    那婦人去而復返。

    “恩？”他回神。

    “你怎麼！”婦人嚇一跳。

    她從來沒有見秦燃有過太明顯的情緒變化，現在冷不丁看到，居然就在哭。

    方纔那美到驚人的婦人，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黑子呢？”秦燃抹去眼淚，轉移話題。

    “那死鬼出去買豬腸去了，你也知道，我懷孕之後，口味大變，都不知道怎麼就喜歡吃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到這，發明這些新奇食物吃法，將這些東西也琢磨處料理辦法的人，我們現在的新皇可真厲害！”

    秦燃嘴邊最後一抹的笑容也淡去。

    婦人正說著，她的夫君回來，而同時回來的還有神醫。

    神醫看秦燃神色不對，忙過來問。

    “老大夫，我見到她了。”秦燃說了一句。

    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