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女皇已經入睡，您……”

    守夜的宮女忙跪在地上。她怕死了皇帝，但又能不敢放他進去。

    “滾！”

    不知是不是踏著風雪而來的緣故，他身上簡直煞氣沖天。宮女根本就辦法扛住。

    他繞過她走向女皇寢殿的時候，她是想攔，但根本動作不了，而不止她，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

    江晚並沒有讓人在宮殿內房間留夜，他進入之後，根本沒人攔他。

    不知是外頭的動靜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煞氣，江晚在毫無預警中醒過來。屋裏有地龍，他即便再生氣，進來還是好好把門關上。

    她倒是不覺得涼，但坐起來看到幽暗中的人還是嚇了一跳。

    “是我。”他脫口而出，“別怕。”

    說完之後趕緊去點燈，“跟你說了不要將屋裏的燭火都滅了，你再不喜歡亮光睡覺都好歹克服一下，不然起夜的時候危險。”

    “秦詔熠！”她不滿低吼。

    放燈罩的男人背影一僵。

    他努力將心中的委屈和憋悶壓下。然後整理好表情面對她。

    江晚坐起來，被子裡的身子只著睡衣，卻也是豐腴了不少。

    他貪婪看著，又有點慫樣道：“你披上外套，彆着涼。”

    江晚差點被氣笑，“你這三更半夜闖進來，我還以為你是想將我仍出去呢。”

    “我沒有。”

    “那麼你現在怎麼回事，不是說不回來。”

    我不回來，是想你能夠來勸我。

    秦詔熠嘴唇動了動。算了，這樣說話只會自取其辱。

    但是，他也會受傷。

    他將懷裏的戒指拿出來，“這不適合我的手指，不要了。你重新給我做一個。”

    他脫口而出之後，是撩人的沉默。

    他其實說出來之後就後悔了，現在這句話，跟詢問她為何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有什麼區別。

    眼裏的光一點點暗淡了下去。

    算了。

    到底還在奢望什麼。

    江晚就看著他情緒變化，“看來你自己要收回自己說的話。”

    他沉默。

    “累？”

    “……”

    不想知道她指什麼，但他心裏卻很清楚。

    江晚也沒有這麼模糊不繼續，“但以後或許更累，我看不到你的付出，看不到你的不安，看不到你的所求。自然不會體貼和迴應。如此你還要繼續？”

    “什麼意思？”他渾身繃緊，“你想反悔！”

    成吧。

    這麼累，追逐著她。到底有什麼意思？

    她躺下翻個身，“那玩意兒扔了就是，你想要，把你手指的指圍告訴我，等我有空了，給你做。”

    她說完，良久都沒得到回答。要不是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過分熱烈，她都要以為這人走了。

    良久，身後人壓抑著道：“我先去洗洗，然後再過來？”

    她沒理會。

    但他卻是雀躍的，她沒有趕他就說明她是同意了。

    他急忙出去讓人準備熱水，將自己洗刷乾淨後回來，確定自己身上是熱乎不會帶涼意給她，他才悄悄爬上塌，然後小心翼翼去擁抱她。

    知道已經很晚，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鬧她，但他就是有些剋制不住。至少，讓他抱著她。

    “我是孕婦，自己憋著。”

    “？”

    秦詔熠懷疑自己聽錯了。

    胸膛裡熱烈跳動起來。

    她有了？

    他們有孩子了？

    江晚轉個身。

    “快三個月，原本不怎麼穩就沒跟你說。想著正好過年你也能回來。”

    只是沒想到，之前他卻說不回來。

    他眼眶有些泛酸，“那你要跟我說，如果我耍性子真不回呢？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呦，你還委屈上了。”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