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麼不知道。

    他忍著顫慄的不甘，道：“我們隨緣可以嗎？如果他真的來了，你難道也不要？”

    江晚有些愣住。

    而他柔聲道：“事實上，我也需要我們的孩子。蘇將軍遺留下來的那些勢力，只有你與我有後代，才能牢固。”

    她抬頭看來。

    他一點都不怕被她當成陰險的人，他只想保住有可能已經在她腹中投生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

    那個上輩子他和她都失去過的孩子。

    “我們回京之時，幫我們一起對付刺客的蒙面人，顯然就是蘇將軍的勢力。他們為何這麼做？因為他們也知道你的身世。”

    “所以你覺得，他們打算護我？”

    “是。”

    這麼說來也不是不可能。

    她也有些想法，提出：“還記得在桃花村的那位莫先生？當初對我的身世還沒有懷疑的時候，他的話沒有可疑，但現在，當時他就應該對我有疑惑纔對。”

    秦詔熠急切想得到她的認可，見她的確是也如此認為的樣子，他稍稍放心。

    誰知，她朝他看來，接下去道：“但這不構成理由。”

    況且，她對另一個理由也懷疑，“而且，殿下真需要將軍遺留下來的勢力？”

    連她都能想明白，蘇將軍留下來勢力如果真有用，也不會隱忍這麼久。

    更或者，他們是不是還在意那個位置都不好說。

    她能明白，沒道理他不明白。

    然而秦詔熠咬定這個理由，“當然需要。”

    他說：“總之，我的長子，必須出自你我血脈。之後你不願與我親近或者其他安排都可以。”

    江晚挑眉。

    他又軟化下來，甚至帶來點懇求，“晚晚，就這麼一次，以後你必然不會願意與我親近，我們就把一切交給天意，好不好？”

    天意？

    他真覺得老天會如此善待他？

    有些無語，有些不耐，但不想與他爭論。她要派人去弄避子湯，他也阻止不得，只是她原本就覺得沒有必要。

    “如此，那是否能討王爺一個承諾。”

    “你說。”

    “天意如果沒讓我懷，那麼爺就給一封和離書在我處保管，只要我想離開，隨時能離開。”

    雖然不離開也有不離開的活法。但她還是偏向跟他分開。

    他瞳孔放大。

    “怎麼？王爺不選？”

    突然，他起身，然後喚了人。

    “給王妃準備避子湯。”

    他只想要她。

    想要看天意，祈禱她這一次懷上的最重要原因，也是多一分留住她的籌碼。

    下人被這要求嚇一跳。

    “還不去！”他低喝。

    “是，奴才這就去。”

    他吩咐好之後也沒回頭怪江晚，而是一身落寞走了出去，一路走到一顆大樹下，在遠離了江晚的視線之後，他纔將心中的悲憤發洩，赤手空拳，一下下打在樹幹上，沒有使用內力，只是純粹用蠻力，很快手背上就滲出血來。

    江晚雖然沒有看到他出去折騰，但不用看也能想象到他生氣，可結果中午用膳的時候，他再出現已經看不出情緒。

    “多吃點，你太瘦了。”

    “……”她吃的不少好嘛。

    “今日太平，估計很快就會有關於昨日‘醜，聞’的解釋版本故事出來，父皇如果宣我們，我們大概是避不過。”

    “好，我心裏有素了。”

    果然，第二日就有了為遮掩的解釋。

    大概的意思，是江沐卿為訖丹奸細，當時在公主府被發現。

    是的，江沐卿果然成爲了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