訖丹放棄攻擊大嬴轉而攻打古域，多少的確有試探的意味，也有另一層含義。

    試探一為大嬴態度，二是秦詔熠情況。

    而同樣，如果大機率猜測是大嬴不會有所行動，所以他們攻略下古域之後，以後要踏入大嬴就更方便。

    百姓們對著幾日朝堂上的爭論還完全不知情況，但圈子裏卻是都曉得。

    江晚曉得，薛筱琳曉得，高慧茹也曉得。

    高慧茹主要是聽探花郎薛明朗說的，雖然薛明朗現在還沒有上朝的資格，不過他在翰林院訊息也靈通。

    至於他為何要與高慧茹說道，那就只有他自己明白。

    高慧茹雖然又與他親近起來，卻也有了別的心思，“他跟我說，我猜，他是不是想透過來揣測你們的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薛明朗是真改不了彎彎繞繞的心思。

    江晚拍了拍高慧茹的肩膀，卻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勸。

    薛筱琳在旁邊道：“我父兄也認為該助！”

    給她們端來了點心的藍楓，坐下之後道：“被攻打小國很可憐，當時我還小，我的國家被攻打的時候，根本無人來助。”

    江晚驚訝看過去，“藍姨，你不是大嬴人？”

    藍楓點頭，“我與莫瑤，都是十幾年前被滅的漊籣國人。漊籣滅後，我們這些百姓就分開流入了不同的國家。我就來了大嬴。”

    這真是第一次聽說！

    藍楓看了江晚一眼，“當時那位蘇將軍也來過漊籣，漊籣戰爭打了幾年，成為其他大國交戰的戰場。”

    她那時候雖然還小，可都已經記事，“我們漊籣人都擅水性，所以我跟家人來了大嬴之後，利用這一點建立了水寨。”

    “我也挺擅長水性。”江晚笑道。

    藍楓眉眼柔和摸了摸她的頭，“可不是，總是很相似。”

    “恩？”

    沒等江晚將奇怪的感情落實，藍楓繼續道：“現在這麼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聽到那古域國的遭遇，就忍不住想起過往。”

    國破的時候，百姓的生活苦難真的不是隨便能想象。

    藍楓從回憶中抽神，“說起沉重的話題了？”

    三個小丫頭同時搖頭，表示不介意。

    藍楓嘆口氣，“所以那什麼釋訢居士的‘唇亡齒寒’，真的很形象。”

    提到釋訢居士，江晚就忍不住挑眉。

    上輩子，他可不是這麼行事的。

    總感覺這人很不可控。像江沐卿，不管如何，上輩子做過的事，總還是會或多或少繼續一樣的行為。

    可釋訢居士除了再一次出現在廟堂歷史舞臺之外，行事風格卻大大改變。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刻意讓他這般做的情況。

    “聽說訖丹那邊對厲王的評價很高。”藍楓問江晚，“如果此次出征，厲王會帶兵？”

    “……我也不知道。”

    軍權交還了。

    難道！

    江晚心裏一驚，難道秦詔熠是想要要回兵權？

    不過也不太可能，他哪裏能夠預料到這麼多。即便他將自己眼睛的事讓五皇子知曉，五皇子爲了送他去死，肯定會有所動作，可訖丹攻打古域卻也不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藍楓見她表情凝重，知道她肯定有所想法，便沒有去打攪她。

    她看著她的目光沉了幾分，沒想到，兜兜轉轉，好像都在推江晚發現真相。

    這一次，不知道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