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虎能坦白當然對做調查的人是好事。

    江晚卻沉默了下來。

    在她沒察覺的時候，他快速看了她一眼。她身上穿著的，是她自己留在這裏的衣服。

    “多久未見”，她好像長開了不少。

    原本臉上還有嬰兒肥，這會兒可能是瘦了，嘟嘟感還在可更少女了。

    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疑惑朝他看來，他一點不見慌張轉移了視線。

    不等她將疑惑落實，他先問：“怎麼不說話了？不相信彭飛虎會交代，還是，另有所想。”

    她是有想法，他問起，她便道：“你真的認為，被買兇的殺手組織跟蘇將軍的勢力有關係？”

    “聽你的語氣。”他很敏銳捕捉到她的情緒，“似乎偏心蘇將軍。”

    他作為戰將，倒是在研究過蘇將軍這一人之後，心生好感。但他是當朝厲王九皇子，不能表現出來。哪怕皇帝好似看著一心惦記曾經生死之交的兄弟，但做兒子的他怎麼會不明白。

    可江晚為何幾次三番都有心偏向蘇炎烈。

    江晚愣了愣，“我？有嗎？”

    不自知的偏向。

    秦詔熠動了動手指，心裏頭有些什麼想法迅速閃過，因為太快，也就沒有捕捉到。

    江晚自己更沒深究，“大概是因為那畫像的原因吧。從如今看來，畫像上的女子跟蘇將軍應該是認識。”

    然後自己又與對方相似。

    不然她也想不到其他理由。

    “恩。”他不置可否接受了她的解釋。

    她見他麵露疲憊，便道：“殿下無礙，那我就先回了。”

    他無法找藉口讓她留下。

    “別忘記後日點卯。”

    “是！”到哪兒老闆都喜歡剝削人。

    明日休息，她可以去見見秦燃。雖然她跟秦詔熠最後並沒有發生關係，也好似在面對的時候毫無影響，但事實上並不是。

    至少，她自己不是毫不尷尬。

    秦燃與她算是通了心思，只不過第二日得到訊息的秦燃，在去見江晚之前突然改變了心意，轉而去了厲王府。

    秦詔熠正在給眼睛敷藥。

    秦燃來了，他就在書房接見。

    秦燃一看，擔心問：“怎麼又纏上了紗布。”

    “昨日傷到，有些疼痛，大夫用了點護眼的藥材。”秦詔熠解釋，“無礙，今日不出門。你坐。”

    “昨日的事。”

    “聽說了？”

    秦燃坐下，手邊剛被端上來的茶杯冒著嫋嫋的熱霧。

    他卻毫無關心，只想快點聽到自己想聽的話。

    然而，秦詔熠卻沒有解釋，也沒有用事實來安撫他，反而道：“八哥，看來我得食言了。”

    “什麼意思？”秦燃陡然握緊手。

    他全身緊繃做防備狀態。

    秦詔熠低頭，紗布後的眼睛能看到，他反而更想掩人耳目。

    他道：“昨日遇到了些意外，我與她同時中了彭飛虎的計，在藥力指引下，我與她已然有了肌膚之親。”

    最後是想說：“我應該負責。”

    秦燃毫無儀態站了起來。

    發出哐當的聲音。

    秦詔熠偏頭。

    “我知道你會很生氣，但事情發生了誰都不想。”他冷靜道，“事已至此，你不可能不介意。所以只能有我來負責。”

    “不，我不介意。”

    秦燃幾個字，就好似從喉嚨中擠出來。

    一時之間，兩人同時靜默。

    時間好似被這靜默無限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