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他喚她。

    “是，殿下。”

    他找不到她態度哪裏有問題，可卻又完全都是問題。

    這種無力感讓人很焦躁。

    江晚並不知道，現在的厲王還不知道她也重生的事。所以心中還有妄想還有期待，他自是不會強迫於她。

    他將藥膏塞給江晚，“這是西域的貨，是好東西。你現在不用，放身邊。”

    推來推去，反而沒意思。

    江晚道謝之後坦然收下。

    她知道這是好東西。並非皇帝賞賜給他，是他自己所得。只是這東西，本來在未來是送給江沐卿。

    低頭的她，沒有讓秦詔熠看到她嘴角勾起的諷刺弧度。她用手舀了一些，塗在唇瓣上。

    知味閣管事看到江晚和秦詔熠一同過來，小小驚訝了一下，然後馬上盡責詢問她是否要在這裏用餐。

    江晚搖頭，“拿點糕點點心出來，再送一壺茶過來。”

    樓管事不多問，應下之後退出房間去準備。

    事實上江晚其實連點心都不太樂意招待秦詔熠。

    “殿下用著，小女先失陪。”

    “你要去哪裏。”

    “……”她不去哪裏，就不想留著面對他。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拉住她的衣袖，他看著她，“坐下來陪我。”不要走。

    江晚下意識抽出自己的衣角。

    她背手面對他。

    他自然而然流露出被討厭的委屈，這些小表情有心而發，他自己本身並未察覺。

    忍是要忍，可忍的是暫時不將她放身邊，卻不是忍她疏離的模樣。

    他用手翻面，用手骨節敲了敲桌子，“好歹今日我算是幫了你，你又是知味閣東家，陪我吃頓飯，合情合理，不是嗎？”

    江晚略微思考。

    這人萬一越是排斥他越是趕上來怎麼辦？

    況且，她雖然不願意去想他行為所代表的含義，卻並非沒有發現異常。

    他這麼故意親近自己，對自己示好，不可能沒有目的。

    江晚乾脆就坐了下來。

    沒一會兒，糕點點心陸陸續續上來。

    秦詔熠麵露懷念。上輩子，她也是有這麼多點子，只不過那時候她好似並沒有開知味閣，或者是她有計劃，只不過嫁給他之後擱置了。她只將那些食譜給了王府廚房，給他一個人服務。

    他對能獨佔所有跟她有關的事物有一種扭曲的滿足感，但同時，也為她能如此優秀美好而驕傲。

    “還是一樣好吃。”他嘗試之後，情不自禁誇獎。

    江晚看他。

    他眼裏醞釀著柔情，她卻因為早就閉上心門而視若無睹，“殿下山珍海味吃多了，纔會覺得小店裏的東西好吃。”

    “不用妄自菲薄，你這知味閣，可不是小店。”

    江晚在心裏翻白眼，她家知味閣，當然不是小店，她只不過諷刺他而已啊。

    看到他真摯誇獎自己的模樣，江晚有些無語，也有些好笑。

    想來，他這一次目的很大啊！

    倆人這輩子第一次單獨相處。除了某兩個晚上某人乘夜色行兇之外。而現在活生生在他面前能與他說話，能給他做出反應的她，更讓他著迷。

    他完全不知道，兩人的思緒已經完全朝反方向行走。

    可能是上天也看不過去這兩人單獨相處，在某人考慮著要不要把江沐卿沒死的訊息告訴對方的時候，外頭有響動。

    江晚本就不喜歡跟他獨處，再加上這裏是她的地方，發生事情她去看看是非常理所當然的行動。

    秦詔熠是不好勸的。

    他看著她，表情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