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茹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她知道結果。就是江晚和薛明朗達成了“和解”。

    她想了想，反正自己說了也想不明白還不如干脆就不問。反正她很重要的兩個人沒有成為仇人讓她無措，她就很高興啦！

    江晚感受到表姐的心思，無奈笑笑也就不做他說。

    案子破了，歌女香巧的葬禮是沐靖泓讓人辦的。但最終，香巧始終沒有成為沐家的人，對這個年代的女子來說，也許就是要含恨的事。

    江晚在香巧入葬後，帶了祭品去祭拜。

    她過去的時候，雅嫻也在。

    她看到江晚，有些驚訝，然後無不嘲諷道：“沒想到最後，居然還是你來給她上一注香。”

    江晚過去。碧雲提著籃子將帶來的祭品放上，江晚放了一束花。

    雅嫻沒有阻止她們祭拜，繼續燒著元寶，“我們在世的時候窮苦，希望你到了下面能過的好一些，我也不知道啥時候就把你忘記不來看你了，乘著現在記得多給你燒一點。”

    三人沉默做了祭拜。

    雅嫻掃好之後，跟江晚行禮，“抱歉和感謝。”

    “你以後去哪兒？”江晚卻突然問。

    會問，是因為她知道那間茶樓要結束運營，老闆將它賣給了別人。老闆急匆匆跑路能猜測到原因，可卻也拿她沒辦法。

    雅嫻搖頭，“老闆給了我們賣身契。”

    然後之後呢？她卻是真不知道該去哪裏，哪裏能容下她。

    江晚道：“你還想唱曲嗎？”

    “……哪一方面？邊唱邊被人摸？當然不想。可又問自己，除了這樣，我還能做別的什麼？”

    她是家道中落，以前家庭狀況不錯，所以她根本沒有其他謀生的本事。

    江晚正式提出邀請，“如果是這般，我想邀請你來我們大劇院。”

    “大劇院？”

    “恩。說簡單點就是賣藝的地方。你會唱歌彈琴跳舞都可以，但是堅決不許與客人發生交易型別身體關係。”

    “噗。縣主挺有意思，你是怕我覺得受侮辱？賣身就賣身唄，沒有關係。”

    江晚搖搖頭，“沒有選擇的時候，在淤泥裡也得掙扎，但有的選的時候，為何不能自我尊重？”

    選擇？

    嫻雅的表情鄭重起來。

    江晚知道她還不一定信任自己。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好了可以去知味閣跟管事說。”

    嫻雅接過，“是什麼樣的地方？”

    “賣藝的地方啊。”她笑著道，“我沒跟你開玩笑的。”

    之前表姐喜歡寫話本子的時候，她就想過開個類似大劇院的地方，戲曲是這個時代的舞臺表達形式，但不代表別的不行。

    現在只不過是融入藝姬的模式而已。

    嫻雅一愣愣，然後纔有實質感。平常聽了很多關於這位傳奇縣主的事，到後頭因為香巧被殺跟她直麵碰上，從一開始的羨慕到憎惡，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的各種複雜。

    她現在終於想起來，一開始她其實是非常羨慕喜歡江晚。

    江晚做了很多女性做不到的事，她活成了很多人從來都想不到也不敢想的樣子。

    羨慕喜歡，但卻從來不嫉妒。

    因為她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沒這本事。

    然而現在江晚告訴她，她也能成。她也可以選擇另一條路。

    她突然有了勇氣，“不用想了，反正我也沒啥好失去。我現在就答應。”

    江晚很高興，“好。不過大劇院還沒開，等會兒你先隨碧雲去宿舍。”

    碧雲：“……”哪裏的宿舍？她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