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時候錯過就沒有然後。

    第二日，去提聞蘭審訊定罪的衙差就發現聞蘭死在牢裡。有血書為證，她是畏罪自殺。

    在家裏的江晚，也透過秦燃知道了訊息。

    她第一時間去刑部找了劉磊。劉磊似乎也不意外她的出現，他整個人耷拉著腦袋就瞥了她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翻書。

    她過去，“聞蘭的事，知道？”

    “恩。”他倒是沒不搭理，“已經做過詢問，昨日總共有包括我在內的四人去看過她。”

    “這麼多？”

    人數讓江晚很驚訝。

    劉磊看她一眼，“等知道是誰之後，你再驚訝不遲。”

    “茶樓老闆？”她脫口而出。

    “果然你早有懷疑。”

    “只是有些事如果沒有新的人出現，就有說不通的地方。”

    她解釋，然後想了想後搖頭，“其他兩人呢？”

    “一是她自己家裏的人，是她已經出嫁的姐姐。另外一位嘛，姓薛，是本屆的天子門生，據說在書院的成績就非常好，只等考試。”

    “薛明朗？”她的確驚訝。

    四人分別去見過歌女聞蘭。第一人是薛明朗，第二是她家中長姐，第三位是茶樓老闆，然後就是劉磊。

    劉磊當然也知道薛明朗跟案件嫌疑人之一的高家娘子相識的事。

    “我尋思著。”劉磊站起來，“兇手是不會有錯，就是聞蘭。但有些沒有解開的謎題，是不是真的要繼續。”

    “……”

    他在刑部任職之後，見識到了不少更深層的東西。京裡達官貴人太多，關係太複雜。

    “你這是要自閉啊。”她略微思考之後笑著答，“有什麼好遲疑猶豫。案子的事你已經找出了真相，也許後面還有別的東西，能調查最好，但遇到阻礙就避開鋒芒。”

    劉磊是個好人啊，也是破案奇才。在此案中就差點別滅口，她真的不希望他再遇到危險。

    就算如他們所猜想，背後真有人幫助教唆，但動手的切切實實是歌女聞蘭，他們就算調查出來能如何？

    當然她不想劉磊再深入，但她自己卻是要繼續。

    離開刑部她去高府找了高慧茹，讓她約薛明朗去知味閣一趟。

    高慧茹聽到要求之後，直接驚撥出聲。

    “怎麼了？”

    “薛大哥昨日就與我提了，說你應該會想找他。如果你提出來，去給他帶個話就成，他隨時可以。”

    一步步都算計在內的男人，以後他成為朝中重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高慧茹貼過來，“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想要找薛大哥？”

    她不會懷疑江晚跟薛明朗有什麼，但實在太好奇。

    江晚看了她一會兒，把高慧茹差點盯毛了，她才解釋：“歌女聞蘭死在獄中，官方訊息說是畏罪自戕。在她自殺之前有幾人去探視過。薛明朗便是其中之一。”

    “啊？”高慧茹腦子轉不過來，她茫然問：“薛大哥怎麼會去找她？她跟薛大哥根本不認識吧。她……真的沒了？”

    “是，血信中提到，她知道自己誤會了香巧很愧疚。”

    高慧茹啞口無言。

    不管是她還是江晚，都不認為聞蘭在知道香巧不是看不起她之後會有如此強大的內疚感。

    可事實上又的確發生了這樣的事，所以她們不知道該如何說。

    高慧茹站起來，“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問薛大哥，他為什麼去找聞蘭，又跟聞蘭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