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兒聽了秦燃的話猛然抬頭頭來。

    那張乍看髒兮兮黑漆漆的臉，卻有一雙過分漂亮的眉眼，“你怎麼認出我？”

    那聲音，居然就是江晚。

    他拿出帕子出來，給她擦臉。

    “沒事，等會兒回去再處理。”反正都被他見到，也就無所謂揹着他變裝。

    早就發現了他身邊的女子，她在四處走動的時候已經聽了不少，也獲得了很多情報。

    而跟眼前女子形象符合的人，只有一個。

    “楊小姐？”

    “你認識我？”

    楊喬蓉仔細盯著江晚。

    江晚搖頭，“不認識，不過楊小姐在此地名聲很顯。”

    楊喬蓉微微蹙眉，像是不太高興她說的話。

    只不過江晚擔心秦燃，也就沒繼續與她自我介紹相互認識。

    她靠近秦燃，“你怎麼出來了？身邊沒帶人？”

    “擔心你。”

    “抱歉抱歉。”

    她已經很注意，偷偷到外頭才變裝。之前幾日都很順利，但今日被事情一耽擱就晚了些。

    並不是需要她抱歉的事，可她卻還是認真跟他認錯。

    這其中的原因，不懂的人自然直接忽略，可懂的人，卻能感受到其中被認真對待和珍視的感情。

    因為從小就被確診活不長，從小帶著隨時都可能離開的想法，不管是自己對旁人，還是旁人對自己，總因為這些而隔著一層。

    他感覺喉嚨有些幹，“我們先回去。”

    “好。”總歸他是出來找她。

    江晚朝楊喬蓉點點頭，禮貌表示了辭別。

    楊喬蓉卻跟著走了幾步，然後突然摘下了頭上冪籬。

    秦燃和江晚同時看去。

    江晚驚歎，“楊小姐果然如傳聞般人美心善。”

    楊喬蓉屬於非常典型的美女長相，濃妝豔抹都很合適的那種。小小的鵝蛋臉上杏眼柳眉朱點唇。

    楊喬蓉朝江晚笑了笑感謝了她對自己的讚揚，眼神下意識看向秦燃。

    秦燃也看著她，他表情依舊是帶著適當的溫度。可剛開始會讓人覺得溫柔的人，相處時間一長，纔會發覺反而是最疏遠的距離。

    比如此刻，對於帶著冪籬或則摘下後露出真面容的她，他無任何情緒改變。

    秦燃只是禮貌等著追上來的楊喬蓉說話，但等了一會兒對方既然沒有繼續，他也沒耐心一直等待。

    “回吧。”他與江晚道。

    江晚看著楊喬蓉，也發現了對方似乎並不是有話要說出喊住了他們。

    雖不知原因，可秦燃不能長時間待在戶外。

    倆人這回離開，楊喬蓉沒再繼續追著。

    江晚跟秦燃回去，整理自己之後再去找他，跟他說了今日的發現。

    “比我們預期中滯留的群眾要多很多。我在他們之中打聽到了幾句，事發之後的確有人刻意煽動情緒。而且還預言‘寒冬’將繼續。”

    “這些人在他們中間？”

    “不，聽起來他們好似是因為雪災的事自發聚集在一起成爲了一個民間教派，叫‘清雪教’，以清掃大雪為明面上的含義，實際上宣傳朝廷勢力像大雪一樣掩蓋了黑暗，劇我聽來的結果，已經凝聚了不少人。而且還有從其他地方趕來。”

    “清雪教？可笑。”

    “可別小看民間組織，在嬴朝的局面下，一旦他們擴充套件後形成不小的局勢，必然會帶來內憂。”

    皇子之間的勢力爭奪已經是一盤難解的局面，外又有其他國家虎視眈眈，再多幾個勢力，贏朝覆滅形成戰亂局面都有可能。

    “你的話我放心上了，會讓人往這方面壓制調查。”

    秦燃很少聽她如此鄭重在關於國家大事方面的叮囑，他不會因為她是女子甚至只是女子而忽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