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太子打算得不到江晚就毀掉她，這類流言蜚語是最合適。

    只是後頭他霸佔下屬妻，跟太子妃只不過假恩愛的事實被披露，所謂因為太子妃感情深厚所以不被江晚勾搭的說辭，自是站不住腳。

    薛明朗笑著點頭，算是確認了江晚的推測。

    但即便如此，高慧茹還是很生氣。

    她坐回去，氣呼呼跟薛明朗道：“當初那事……”

    快速提過。

    薛明朗表示知道了。

    之後幾個問題，從頭到尾好似都沒在太子可能要反這件事上，也完全看不清他是不是知道這一點。

    可幾個問題下來，足夠薛明朗去判斷要不要親近太子。

    成年的皇子太多，即便一般人也能想到將來定然會有矛盾產生。而他是以入朝為官有所作為當做人生的路，對這些必然更敏銳。

    支援哪一位皇子，不但關乎他自己以後的官途，也關係贏朝的未來。

    太子作為儲君和嫡子長子，不但是受到保守派的支援，對他們這些新鮮血液來說，首選自然也是正統太子。

    當然，可以只效忠朝廷不選皇子站，但那條路將更難走。

    錯綜複雜的朝廷關係，有時候就是身不由己。薛明朗就是有野心的人。

    他早就認清楚這一點。

    “沒有其他問題了？”江晚問。

    “是，縣主大善。”

    江晚不需要被拍馬屁，“那麼能否有我也向書生提問一次。”

    薛明朗翻手朝她，示意她提問。

    “如果有機會尚公主，書生如何選擇？”

    高慧茹原本撐著下巴百無聊賴，薛明朗彎彎繞繞的性子她早就習慣，聽他問的問題好似從來不在重點，但她知道他心裏早有素。

    江晚很配合，她也明白是因為自己的關係。

    然而，江晚直球是一個接一個。

    薛明朗下意識看了高慧茹一眼，然後低頭盯著手裏的茶杯。

    茶水嫋嫋冒熱氣，將這沉默氣氛的時間拉得更長。

    “某隻想報效朝廷。”

    “那我換一個問法。如果尚公主之後能讓你快速達到想要的目的，你會如何選擇。”

    很不禮貌又咄咄逼人的問題。

    薛明朗再次對上江晚的視線，他確定，感受到江晚不喜自己並非錯覺。

    他手指微動，然後回：“某，無法回答。”

    高慧茹眉眼都耷拉了下來。她低頭繞著自己的手指，鼻子發酸，但她還是拼命忍住了。

    江晚得到了答案之後卻反而平和了心態。

    上輩子，十二公主跟薛明朗在她死之前並沒有在一起。

    他現在的回答肯定是出自內心，這人爲了達成自己的抱負，的確是能放下很多東西。

    而這之中是不是包括高慧茹，無法證實。

    薛明朗離開之前看了一眼高慧茹，高慧茹低頭沒有理會。他遲疑了一瞬之後先行離開。

    等人一離開，高慧茹就直接額頭砸下去。江晚出手快，手心托住她額頭，撞到桌子也不疼。

    “他一直都想成為有用的人。”

    “恩，如他這般，不報效朝廷也的確可惜。”

    高慧茹紅著眼尾抬頭。

    江晚溫柔給她整理髮絲，“聽聽我對他的印象？”

    高慧茹馬上乖乖坐好，眼巴巴看著。

    “恩，印象不錯。”江晚先承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且聰明。”

    “是吧？他從小就可聰明瞭！”高慧茹與有榮焉的小表情很戳人。

    江晚輕輕晃動她的手臂，“可表姐，他心裏是不是有你纔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也許還能之後培養感情，可他有太明確的未來規劃，如果他心裏沒有你，便不會將你規劃到他的未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