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晚醒來。

    腦子從亂哄哄到漸漸清醒。

    她起身穿好鞋子走到梳妝檯邊。桌上放著不屬於她的一個盒子。開啟來一看她便知道，昨日並不是她做夢。

    昨日後頭又喝了幾杯，她是微醺了。

    微醺之後發生的事，就更做夢一般。比如秦詔熠給了她一盒珍珠。

    “這一次出門，我不一定能趕回來。你的生辰將至，這送給你。”他輕撫她的頭髮。

    只是那時候她反應遲鈍，他應該也感覺出來了，帶著笑意更是沒撒手。

    “我會盡量趕回來，但卻也不一定。禮物總得親自給你。”

    所以先事先送她。

    收回回憶，她將盒子中的珍珠拿一顆把玩。

    她湊近一瞧發現珍珠上有刻畫。隱約看出是一個女子的極簡肖像。肖像旁邊刻著她的名字。

    她將珍珠放回，蓋上盒子。

    碧雲送水進來，見江晚穿著睡衣一動不動站在梳妝檯前，手壓著一個雕花木盒。

    “晚姐兒？您起了啊。”

    “……恩。”

    “奴婢給您拿衣裳，您怎麼不換衣裳啊，當心著涼。”

    江晚回內堂穿戴好外衫，出去洗臉刷牙。碧雲給她整理房間。她再一次注意到盒子，“晚姐兒，這盒子奴婢給您放哪兒？”

    “……放庫房去吧。”

    “是。”

    碧雲正要拿走，江晚又阻止，“算了，你先放那兒不要動。”

    洗漱好吃了早餐，她先去給高氏請安。孕婦嗜睡，但高氏早起慣了也已經起床。

    江潤蘇也在，看待江晚過來跑向她。

    “姐姐！”

    “你乖。”

    “姐姐要去靈山寺？”

    她看向高氏，高氏點頭表示是自己告知了江潤蘇。

    高秀秀：“本來你就要過及笄，這個時候還要遠行。”

    江晚湊到高秀秀身邊撒嬌，“在生辰之前，女兒一定回來。”

    “我怎麼可能放心得下。跟你爹爹商量，想說陪你一起去。”

    “……這怎麼行！娘，您身子重，可別嚇唬我了。”

    她戳她額頭，“那麼讓你弟跟你一起。”

    “潤蘇？”

    江晚往後看去，江潤蘇到她身邊，“我跟娘都說好了。跟姐姐一起，我會保護姐姐。”

    江晚失笑，“你纔多大啊！姐姐不需要你保護。”

    小少年因為“不需要”三個字而暗淡了神色。

    高秀秀，“我同意了。要不你別去，要不讓潤蘇陪你。”

    江潤蘇其實也不小了，在古代這種社會，十歲當官的都有。江晚只不過還有現代的思想。

    高秀秀決定的事，江晚還真不好再拒絕。不然她帶著肚子一定要跟著去，那自己真要嚇著。

    她認真問江潤蘇，“潤蘇真確定要跟姐姐一起？這一趟雖然也不遠，但路途總是不舒坦的。”

    “恩。”江潤蘇重重點頭，“我要去！我一定不會給姐姐惹麻煩，也一定會保護姐姐！”

    “好吧。”既然決定也沒啥好糾結，“那就要麻煩弟弟啦。”

    江晚跟秦詔熠出發的日子不同。

    秦詔熠是執行秘密任務，甚至最好是不要讓人知道行蹤，即便知道他要離京，也找個其他的藉口。

    送江晚和安王去靈山寺，就是一個好理由。

    當然，他不會承認，是因為皇帝安排了安王也前往靈山寺的緣故。

    江晚對外的藉口當然不是為安王，而是給她母親高氏和她肚中的孩子祈福。而安王，皇帝這一番安排，大概與對厲王的安排類似，都是想讓這兩人暫時離開京城。

    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就這麼湊巧點了鴛鴦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