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了一會兒，見男人真只是在面前像是困獸一般煩躁走來走去，江晚忍不下去。

    “殿下。”

    “江晚。”

    兩人同時出聲。

    江晚抿嘴沉默。

    秦詔熠便先開口，“你，喜歡泰安？”

    “……”江晚驚訝。

    她的表情稍稍讓他放心，她像是在問他怎麼會問出這種話。而且她眼裏的確也沒有害羞或者被猜中了心思之後的慌張。

    他放心了，語氣稍緩，“如果你對他無意，便不要與他親近。”

    江晚正待回答，他已經朝她抬手，是捏碎了茶杯的那隻。

    “手破了。”他對她說。

    還在上一個話題之中的江晚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直到眼睜睜看著幾滴血珠滴落。

    她覺他很莫名其妙，“府上不是有大夫？”

    “你來。”

    “殿下，我不會。”

    “我教你。”

    江晚沉默下來，沒有再說拒絕的話，卻也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給他包紮？

    哪怕最近她對上輩子的事看開了很多，卻也達不到對他好的程度。

    他不見她同意便也不催促，只是執拗看著她。

    像是一場拉鋸戰，雙方都不肯低頭。

    秦詔熠在她眼裏看不到一絲動搖心軟，也看不到妥協。身子因為血液的流失而變冰涼。

    不過因為並沒有傷到血脈，血滴也漸漸不再往下滴落。

    “殿下，既然安王已醒，那麼我先告退。”

    “芽芽。”

    江晚猛看向他。

    她懷疑自己聽錯。

    沒有給她分辨的機會，他上前一步，將她摟進懷裏。

    “殿下！請自重！”

    “我去府上求親好不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聲，卻是完全不同的話題。

    果然是聽錯了？江晚很是不可思議。

    秦詔熠卻因為煩躁不安，失去了分寸，“我等不及了。我們先成親。”

    江晚確定自己真沒聽錯，她一把將人推開。

    “殿下，這樣的玩笑開不得。”

    “如果並不是玩笑。”

    “江晚自認配不上殿下，殿下以後會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到時候我該如何自處。”

    “沒有這種可能。”

    沒有嗎？

    被她自己壓下去的厭惡再次涌上來。

    她不與他辯解，卻只說：“也許我們沒有辦法違抗王爺，但如果王爺真要如此……”

    “江晚！”

    秦詔熠阻止她要說出來的狠話。

    江晚的確是在方纔那一刻怒氣衝腦，說出來的話也不是好話，甚至想說讓他娶一具“屍身”回去的怒言。

    如果真到這地步，她也不可能自殺，可這樣的言論卻絕對能表達她的意思。

    而且是以最慘烈的方式。

    秦詔熠無法想象自己如果真聽到那般的話，會不會失去理智做出傷害她的事。

    他極力忍耐，喉結幾番滑動才嚥下酸意。

    “本王只是開玩笑。”秦詔熠幾乎是擠出這句話。

    江晚無所謂他是玩笑還是假裝玩笑，對他退讓的態度有所遲疑驚訝，可結果更重要。

    她：“那麼希望以後王爺都不要再開類似的玩笑。”

    “出去。”秦詔熠勉強壓下的躁動，就被她這一句給挑起。

    他不願傷害她，只能暫且不見她。

    江晚不會體會他這複雜的情緒，得到這兩個字，她毫不留戀轉身就離開。

    安王的小廝等在路旁。

    確定她出來，他就跑去跟安王彙報。而江晚想到秦詔熠詭異的行為，擔心安心卻也還是沒有回去再看，他既然醒了有太醫在她也幫不上什麼。

    她只是讓人注意這邊的情況，等安王回去安王府之後，她纔過去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