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的刺激，再一次讓江晚清醒了幾分。

    她睜開眼睛迷茫眨了幾下，視線才漸漸對上焦距。

    “江晚。”秦詔熠看她。

    被推入寒潭的恐慌感，又看到了秦詔熠，她無法控制自己露出了厭惡了表情。

    “我都死了，你怎麼還不肯放過我。”

    她低頭，一口咬在他肩膀。

    肉太結實，她牙口疼，沒力氣的她根本使不上力。這樣咬人，又是這種姿態下，秦詔熠不但不疼，更有了相反的狀態。

    秦燃看出來了，低聲提醒，“小九！”

    秦詔熠想到剛剛被欺負著哭出來的江晚，身體緊繃不舒服，但也的確不敢亂來。

    然而，江晚卻不知道，還在繼續挑起他的怒火。

    “我恨你，秦詔熠。”

    秦詔熠清清楚楚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低頭看她。

    她已經不再咬他，而是滿眼厭惡看著他冷笑。

    “江晚，知道在說什麼。”

    “恨你！”

    秦詔熠的心好似被狠狠咬了一口。她牙口咬在肩膀不疼，可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就好似在剮他的心。

    “為什麼。”他自認這輩子沒有傷害過她。

    “討厭你，秦詔熠。”她不太清醒，可卻沒有說出重生的事。

    他不懂，“為什麼，江晚，回答我！”

    她沒說出重生的事，但還是念唸叨叨說了別的，“果然是跟將江沐卿搞在一起的男人啊。可真噁心。”

    她說的是上輩子，他聽起來，以為是她厭惡江沐卿所以對他帶著同樣的敵意。

    上次她就說過，他有“姐夫”這個身份的情況下與她來往，她就會被人詬病。

    他抬起她的下巴。

    “小九！”在不遠處的秦燃並未聽清楚，但他看到秦詔熠的舉動下意識提醒。

    秦詔熠看了他一眼。

    江晚也同時看過來。

    她看到了已經過世的秦燃，她居然看到了已經死去的人。

    那她也是死了。

    秦詔熠呢？

    不知道。

    她看著秦燃哭。她朝他伸出手。

    秦詔熠被她一句句恨說著，再看她淚眼朦朧對上秦燃，原本找到原因，只是因為江沐卿誤會而稍微壓下的怒氣，再次沸騰。

    他將她扭過來。跟馬車裏一樣的。

    “不要討厭我。”

    “不要恨我。”

    語氣低喃，細聽都帶著少年時有的可憐哀求。

    可下一刻，他又尋著她的唇，對她說著“不許恨我”的同時，壓了上去。

    秦燃上前一步，秦詔熠視線懟過來。

    “小九。”他再一次語氣帶警告。

    秦詔熠放開她，盯著面前的秦燃。

    “她是我的！”

    秦燃嘆氣，“我並沒有與你爭的意思。”

    至少現在，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他想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就更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之後倒是沒有再出岔子。江晚閉著眼睛昏昏沉沉，不再刺激秦詔熠。

    而兩個男人之間，也互相不再對峙。

    水被體溫同化，江晚就會變躁動，這時候加水她纔會安靜下來。

    這樣來回折騰，的確還好有秦詔熠在。

    他能穩住她身子不會滑到水裏，也能至少不讓她完全在冷水裏而傷到身子。

    秦燃也是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即便秦詔熠親她或者抱她，他都沒再出聲。

    自個兒稍微想想都能知道，秦詔熠此刻絕對不好受。

    他對江晚那態度擺著，兩人這般他能好受纔怪，只是實在忍不住才親親她，秦燃能理解。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大夫那邊送來解藥，給江晚吃下之後她已經徹底昏睡過去。

    換衣服的事秦詔熠沒有要親力親為，吩咐了婢女伺候她之後，他自己重新去衝了澡，換了衣服之後回來。

    秦燃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