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吧。”警長把他們帶進來，劉民軍一直跟著他們，他彷彿洞察了一切，卻不知這些猜測是否正確。

    辛媛看著光潔的地板，卻遲遲不敢下腳了，“我怕踩髒了這地板。”

    “進來吧。”警長邀請他們的姿勢，然後走到書架處，把這幾年的名單抱過來，整整半個人的高度，“這是這幾年的所有人的名單，要不然你看一看？”

    辛媛沒想到這個警局，區區這裏這麼少的人竟然有這麼多的名單，看著警局裏平時沒有幾個人，事實上……“這麼多嗎？”

    “慢慢看吧，你們要是有時間就在這兒坐著就好了。”警長拿出一個紙杯子，“喝咖啡，茶還是牛奶？”

    “茶就好。”警長端過來杯子放在她的面前，裡面漂浮的綠色茶葉零零散散的沉到杯子底下，然後浮起來再次沉下去，“謝謝警長。”

    “你還看？我們走吧。”劉民軍不想在此地逗留，他怕辛媛再給警局捅出什麼大簍子來，這就不好辦了。

    “我就看一眼，就一眼。”辛媛請求道，她抱著那一摞戀戀不捨，這就好像是自己的一般，患得患失的樣子，“你看報紙好不好。”

    辛媛把身邊的報紙遞過去，劉民軍接過來看了一眼接著放下了，他叫住警長，警長點點頭微笑，他彷彿意識到了下一步他要說什麼了，“警長，我們聊聊吧。”

    “好。”警長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劉民軍，又看了看辛媛，於是回答道，“出來說吧。”

    劉民軍跟著警長到了另一間審訊室，那裏淒涼沒有警長的允許是不會來人的，警長把旁邊的人都支開了。

    審訊室裏悽悽涼涼，果然審訊室都是一樣的，審訊犯人就需要這樣的環境吧。

    警長跟劉民軍面對面坐著，一句話不說。

    劉民軍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小泯一口，氣氛略顯凝重的樣子，“我不會問你關於柳清菀的任何訊息，你現在所做的，我猜測應該是有原因，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就好。”劉民軍看著警長的表情，自己以軍人的身份保證道，“我不會說，你知道這是一個軍人的職責。”

    劉民軍跟警長保證，彷彿又有了當年的風範了。

    “是。”警長選擇相信劉民軍，因為戰友是不會說謊的。

    “我明白了。”劉民軍點點頭，心裏已經塵埃落定了，這些事情自己心裏已經有了著落。

    “那她……”警長想著辛媛還在自己的屋子裏，辛媛如此喜歡柳清菀這個孩子，難免偶爾會說漏嘴，一旦說漏嘴，這就是一場大災難了。

    劉民軍臨走之前跟警長保證，警長當然相信他，而且堅信不疑，“我誰也不會說，這關乎一個人或者一個地方的生命問題。”

    “謝謝。”警長向他鞠了一躬，這應該是對一個人的敬佩與尊敬，他欣賞劉民軍的行為，畢竟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任務。

    劉民軍拍了拍警長的肩膀，他全都明白了，“你我都是多年的戰友，何必感謝。”

    柳清菀靠著女人的肩膀和手臂的力量一步步的登上臺階，女人不知道自己懷裏的匕首是帶著血光的，這是柳清菀故意留下的證據，毫無疑問。

    柳清菀的手臂一直在滴血，把那塊布條染成了黑色的樣子，血腥味道異常濃重。血液順著指尖滴在地板上，如同做的標記一般。

    凌長官滿意的對柳清菀點點頭，這樣正好，這個女孩自己沒有看錯，這一股勁頭是自己看上的，“這是上來了，看樣子是成功了，沒有成為野狼的餐中之食。”

    柳清菀嘴唇發白，聲音發顫，但還是有骨氣的回答道，她即使靠在女人的身子上，還是堅強不屈的兩腳站在地板上，“謝謝誇獎。”

    凌長官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纔看到她發抖的雙腿還在堅持的站著，凌長官心中瞬間涌起佩服的情感，“你受傷了？傷的這麼嚴重，快！你們快去幫她處理一下。”

    “我這就把她帶下去。”女人攬著她的手臂，把她往後一拉，柳清菀自然的躺在她的肩頭處，她現在真的是有氣無力了。就這樣宛如一個傀儡，然後一瘸一拐的被女人拉著走，就好像提線木偶一般。

    凌長官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心裏漸漸涌現一個計劃，“你們把裡面的屍體都清理一下吧。”

    “是。”幾個人拿著麻紙袋走進去，其餘的幾個人拿著鏟子。

    柳清菀橫中直撞，旋風開了門，她被帶進了屋子。

    旋風也搭了一把手，把柳清菀扶到床上，“回來了，看樣子我的預言沒有錯。”

    “她中了狼毒，交給你了。”女人說完就轉身離去，門關上了，現在又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旋風答應著，然後從桌子下面再次拿出那個醫療箱來，“好。”

    旋風把她的纏繞在傷口上的布條解開，布條黏在傷口上，要想分離，必須再次讓傷口流血了，雖然現在還沒有癒合，她一點點的扯開，然後用剪刀把多餘的布剪開，用清水沖洗著拿下來，柳清菀躺在床上，單手捂著額頭，疼痛難忍。“你倒是很聰明，把狼毒都引出來了，那你知不知道失血過多會死人的。”

    “知道。”柳清菀咬著下嘴唇說道，她單手握成拳頭，因為渾身乏力的緣故，手也沒有力氣了，她只能握成空心拳頭，然後放在眼睛處，她現在看不了那些刺眼的光線，可能在暗的地方呆了太久的緣故吧。

    旋風用碘伏清理傷口，碘伏滲入傷口，柳清菀小聲的悶聲吭了一句，又重新咬著下嘴唇，旋風準備加速手上的動作，可以讓她少痛苦一會兒，“那你這是何必？中毒一會兒還能痊癒。”

    那條傷口很深，再往下大概就可以觸及骨頭了，要是處理不好，這整條胳膊估計都廢了吧。

    柳清菀還能說話，旋風透過說話讓柳清菀轉移注意力，柳清菀苦不堪言，“是我莽衝了。”

    旋風拿出藥粉，“算了，你忍著點，我給你消毒，包紮傷口。”她均勻的塗抹在柳清菀的手臂上，一層層的，直到把那個傷口填充好，傷口填充好了，柳清菀感覺到紗布的纏繞，“謝謝。”

    原來他們都是自己處理，在軍校至少還有人幫忙，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戰友在他們心裏是否變了質。

    旋風看著她的領口，還有小腿的位置，還有那件大衣，多出了好多線頭，“你這衣服，壞了？光榮犧牲了？”

    “算是。”柳清菀閉著眼睛回答道。

    旋風忍不住誇獎她，她就知道，柳清菀這個女孩很聰明，“你很機智，用鈕釦對待野狼，算是一個武器了。”

    “你怎麼知道我這是對付野狼的？”柳清菀迫切自己睜開眼睛，這樣才能表達出自己的好奇。

    “你覺得一隻狼可以幫你把這個釦子扯的完完整整嗎？還沒有牙印。”旋風從柳清菀的衣服兜裡找到兩顆沒有用的鈕釦，上面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刮痕，還有一條項鍊，她看了一眼，再次放進去。

    “你也很聰明。”柳清菀用同樣的語氣誇讚她，兩人會心的笑了笑，然後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旋風開始整理那些血還有醫療箱，垃圾桶被柳清菀的血填充滿了，又是紗布又是棉球的。

    旋風交代到，其實柳清菀這些都是知道的，只不過旋風這樣一說，心裏倒是欣慰了不少，“好了，傷口不要碰水。”

    “謝謝。”柳清菀點點頭表示感謝，她現在渾身乏力，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別老謝謝，謝謝的。”旋風開始教育柳清菀，她緩慢的談吐，讓柳清菀聽著非常舒服，“我喜歡你這個勁頭，我覺得我應該願意跟你交朋友。”

    “朋友。”柳清菀再次睜開眼睛，可是睏意沒有打消，還在繼續。

    旋風不知道她這個語氣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問了出來。“有什麼問題嗎？”

    “我當然願意跟你交朋友，但是我怕這時間會很短。”柳清菀嘴裏嘟嘟囔囔。

    旋風停下手中的工作，非常在意的問道，“什麼意思？”旋風把藥粉留在了外面，然後放在桌子上，裡面還有三分之一的感覺，好像快沒有了，柳清菀瞅了一眼，只能看到自己的衣服。

    “沒……沒有，我就說說而已。”柳清菀不知道怎麼表達纔好，於是她只好連忙否認。她開始在乎自己的衣服來，還好剛剛旋風摸的是那隻口袋，另一隻口袋裏，有劉長官給自己的那枚徽章，現在要是被發現，被別人利用了，那自己真的出不去了。

    那枚徽章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但是現在沒有危急性命，談何救命稻草，現在只需管好眼下，今天晚上再次去一次地下室，柳清菀在心裏已經做好了計劃，那一個出口不知道通向哪裏，可是這裏到處沒有入口我，或者門扇，根本找不到地下室的位置，現下，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