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是誰那麼無德
葉落就知道會這樣的,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裏,可離夢總說要到京都看看,現在到了京都,她卻跑去看京劇,不見蹤影!
若是有她在,糖葫蘆必死無疑。
可她不在,糖葫蘆多了好多生機。
呂孤高沉下臉,鬱悶道:“其實我們只是走錯路,並沒有心情參與懸賞,而是隻想去北方鎮龍城看看,那裏可出了不小的事情,北方魔頭再現人間,我們寒冥國豈能安睡?有無道理,你藍懷野自當清楚,請問,你現在是殺了我,還是將聯手之事告訴神皇?”
“如此荒誕的說法,你真覺得我們會信?而且還會蠢到去告訴我們的神皇陛下?別天真了,你們從哪裏來,那就滾回哪裏去!別再讓我看見,否則我高俊熙必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呂孤高苦笑道:“既然不信,何苦爲了這點瑣事擾了酒興?”
釀酒道人笑了笑,“你們又不是來喝酒說故事的,我們還要大張旗鼓的歡迎你們嗎?換做我是這處別院的主人,你們已經死了!”
呂孤高竟還能坦然自若,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冷,他微笑道:“幸好我們去的不是你的家,不然可就要死了,釀酒道人,我記得你每次出世都會帶幾壺好酒,怎麼就不能請我喝一杯嗎?”
——“住口,我釀酒道人的酒,豈是殘忍之輩能喝的?”
他怒了!
釀酒道人生氣了。
糖葫蘆深邃的眼睛裏,已經蒙上了一層黑霧,釀酒道人的酒壺裝的是什麼?
不是酒,而是毒霧,這些毒霧究竟殺了多少個江湖人士,又取走了多少殘忍鬼魅的魂魄?
那酒壺平時可以裝酒,必要時可以用來應敵,糖葫蘆的劍在顫抖,在心裏他演化了三千道可以殺人的劍,可是劍還沒有出動!
下一刻,釀酒道人的酒壺收起,他說道:“其實我不是很想爭鬥,有的東西爭來了又有什麼用處?”
他這樣的人,本就很隨性,更不用說已經有男人最好的朋友陪伴。
所以釀酒道人不想爭。
糖葫蘆說道:“我糖葫蘆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爭的人,可有些時候總會爭一些沒用的東西,比如爭天命和他手裏的美酒。”
釀酒道人把手裏的酒壺丟給了糖葫蘆,說道:“既然你想要好酒,你和我說不就好了?非得說幾句難聽的話,藍懷野說的很對,你很不會說話!”
糖葫蘆拿起酒壺,將塞子拔開,仰頭就喝了起來,他本來就不常飲酒,這喝下後頓時鼾聲如雷,睡了一會兒後,他拔劍看著呂孤高,道:“賊人,把你的命給我祭天!”
那柄孤樂吹奏起來,好似演奏一首悲傷的歌曲,在曲裡有無盡的殺意,在別處一個唱著京劇的人微笑起身,他正是人人都討厭的鬼女高俊熙,現在他就如同在臺上唱戲般挑起窈窕指,道:“京都城,絕命路,四道劍光你們怕也不怕?”
這四道劍光咋樣升起,皇宮城裏大感驚奇,在皇宮幽深寂靜之處,花尋影提著劍仰頭看去,那四道劍光雖平平凡凡的毫無仙人之風,但足夠將那處別院的周遭削成廢墟。
花尋影不想去阻止,因為是她喜歡的陳可卿,將十三道聖人命數斬斷,她不能怪誰,現在也不是聖人時代,而是仙人的。
在她身邊,還有個尼姑抬起頭望著劍光升起,呢喃道:“聖人的確落幕了,聽聞林遲迎仙人死了,我師父也死在了蓮花聖宗。而神皇的病症無藥可治,但這天底下畢竟還有天命,總歸是可以尋到法子離開的。”
花尋影搖頭,她嘆息道:“可不可以離開我不知道,我只清楚萬道陳寒今還沒有死,那就沒有結束紛亂,你知道為何要針對上元山嗎?”
尼姑笑道:“自古以來,上元山就是個沾染是非、惡果、怨念之地。他們待在上元山的人,難免心性很差,有些更是在修煉之中走火入魔,所以爲了免除那種莫須有的危險,他們都必須待在上元山,最好一輩子也別下來!”
花尋影點頭微笑道:“是,這就是上元山真正的秘密,他們總想著逆天改命,可如果上元山還是一座墳墓,那麼就永遠不可能改命成功,陳寒今也算是一個另類了,他這樣的人本不應該活在人世裡,偏偏他還能活好久。”
尼姑見到了很多別人看不到的美妙仙境,她微微失落,道:“虞聖人,請問我家的糖葫蘆,他可以活多長歲月?”
不錯,她正是桃浪,其實早就從銀山裏出來了,只是她不敢去見糖葫蘆,因為害怕那雙眼睛會變得憎恨!
如果哪天她去見糖葫蘆了,那麼只是讓他殺了自己。
龍丹不是救命靈丹,那是毒藥,天底下除了皇宮裏有解藥,別處永遠也找不到的,因為龍族最後的遺蹟,是陳可卿!
那位公主殿下。
花尋影抬頭看著天機,最後糖葫蘆的生命將會斷在斜君山,她嘆息道:“他雖然不怎麼長命,可劍名一定會很耀眼。”
糖葫蘆的劍讓葉落有一種被逼迫的噁心感,他很想反抗,可是總也逃不開糖葫蘆的劍,好像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就被盯上了似得。
呂孤高也有這種感覺,他好像回到了曾經,那是個黑夜,他在逃跑的路上遇見了一條毒蛇,那條毒蛇就是這柄劍,而這柄劍的主人比起毒蛇還要可怕!
“怎會成長到了今天的地步?尚先生,你還不出手?難道要讓我們都死了,你纔出來嗎?”
四處沒有尚先生的存在,他是在京都劍塔下面釣魚,甚至還想著釣出一柄劍出來,可是沒想到等了半天,竟然沒有等來魚,更別提劍了。
尚先生很苦惱,他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時間竟然有些發呆,在河裏露出尖銳的魚兒,似乎是吞了那柄劍,難怪魚兒不上鉤。
尚先生只好將袖子擼上來,再把自己的褲腳捲起,他跳下河裏,一時間卻又沉了進去,他大罵道:“誰那麼無德,竟然把劍湖的水養的那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