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終究還是敗壞了名聲
“不愧是藍懷野,小小年紀,竟能與這等妖魔對戰,比起萬道陳寒今當年,高明瞭不知多少!”
“切,陳寒今不過是個與妖魔在一起的偽仙,如何能與我們這種清白之人比較?”
亦或者換句話說,陳寒今就是沽名釣譽之輩,算不得什麼天下第一劍仙。
糖葫蘆在睡夢裏聽見有人說陳寒今的壞話,忽地拔劍,在天上劍聲響亮之時,寒光卻已逼近他們,這道劍光已鎖定某人的喉嚨!
他們也是修道之人,怎可能被個剛剛入門三日的糖葫蘆所傷,皆是微驚,舉劍相對,可碰到破劍之時,那說話三人都被劍上巨力撞飛,大驚道:“你是何人?為何出劍偷襲我等?”
糖葫蘆迷迷糊糊,提著劍說道:“陳寒今乃是我師父,上元山乃我師門,你們辱我師長,不斷你們幾根手指,如何交代?!”
那三人怒了,其中一人提著劍道:“我是香山弟子,上元山不過是一個看守墳墓的宗門,你們上元山也不過是如同看門的狗?比得了我香山弟子嗎?更何況,剛纔若不是你偷襲我們,又怎麼能出其不意的傷我香山林上安?”
他們將罪推到了糖葫蘆的身上,而糖葫蘆本來就嘴笨,又不知如何解釋,早知道他就應該偷偷摸摸的過去殺了他的!
可現在為時已晚,眾多人都在冷眼旁觀,君子蘭拔劍了,說道:“香山林上安,本事好大啊,可有把我道庭凌雲道人看在眼中?”
高俊熙也取出那把透著陰柔的寶劍,說道:“林上安,你有沒有問過我瓊苑高俊熙的寶劍?”
香山林上安的身邊二人都皺眉,隨後又都站了出來,這二人都是來自同一仙門世家,姓常。
“我常山常澤,字懷葵。你們這幾位似乎想要仗勢欺人啊。那正好劍道比試在即,我就在此處對這位上元山弟子宣戰,你可敢戰否?”
常澤將話說的難聽,可卻選了個修為不高的糖葫蘆,這人可有些好笑了。
忽地聞到了劍氣微涼,君子蘭抬頭看去,一名女子穿著長裙,拿著微冷的寶劍,好似剛剛出淤泥的荷花般叫人驚豔,女子對他款款深情,君子蘭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於是提著劍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停下,看著君子蘭,又指向林上安,說道:“我是他的師姐,不如你問問他如何?”
——難怪她帶著劍來!
君子蘭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可香山女子已劍抬起,糖葫蘆的破劍化為極光,剎那間就抵在女子的喉嚨,他也低著頭,更是閉著眼。若是再進半分,香山女子必死!
可劍已停,好似晚風吹來,吹的叫人心涼。
——“好一把不愛美人,愛君子的劍!”
京都城有一處好清涼的寶地,一些人在這裏看著四處水靈盪漾之處,而在湖泊中央有一座塔,這座塔上有數之不盡的鈴鐺與幾柄插在塔裡的劍!
那些劍比起來者手裏的劍還要鋒利,至少也美觀一些,那個拿著劍的人是個孤獨到極點的人,這座劍塔再怎麼多人,他也沒有一個朋友亦或者喝酒的陌生人。
那種待在喬家地牢裡的孤獨感,馬上就開始凝聚了,他哭著喊著,這把孤獨劍被他投入大河當中,河水湍急的把劍帶走,他望著少年在雲霧裡鬥著鬼魅,於是他跳下河裏,在人群的驚呼聲中消失地無影無蹤,後來卻有人看見了劍塔上有人,紛紛大驚。
那劍塔上的人走到一把看起來就很不錯的劍,而他也似乎找到了老友,這把是卻塵劍。在京都城很有名的,可他喬緋櫻也是很有名的人,為什麼就無人記得?
悲涼的感覺漸漸透入心扉,孤獨的感覺馬上佔據心房,他提著劍問道:“孤獨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哪怕你想要脫離,你也逃不了!”
喬緋櫻抬頭看著天空,忽地飛劍而上,說道:“我不想來這裏找你的,可我總不能拿著我妙生哥哥的毒災去殺陳寒今,他們畢竟是同門師兄弟,我這輩子是個孤獨的鬼,不想死後也沒有個好朋友來葬我的上元山看我。”
“卻塵,你說如果我把上面的妖魔給殺了,父親會不會看見盛開的花朵?”
喬緋櫻有些悲傷,說道:“我記得你曾經的光輝,後來我被關進了地牢,再也沒見過你,還是妙生哥哥的毒災指引我到了這裏,你可不要怪他,他並不知道你已經是一把無用的劍。”
“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我也不曉得父親給你施了什麼咒,竟把你變成了一把沒用的劍,大概是不想再讓我蒙了喬家的塵。”他漸漸哽咽了起來,卻塵發出了幾聲不甘心的劍鳴,似在安慰。
“我看著這天上的美景,感覺好像化爲了星辰,可我每次都不一定就會到這裏來的,總有那麼幾次會從這裏跌落下去,砸在地上,被那些人狠狠地打罵,畢竟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
他把毒災拿在自己的面前,忽地想起了姚君雨,她為什麼送這把毒災給他?
大概是想要他變得毒一些,不要做一個極致的君子,這樣也許沒那麼辛苦,可後來他還是成了君子……
“藍懷野,你要不要幫忙啊?如果要的話,記得喊一句前輩聽聽!”喬緋櫻大聲對著藍懷野道。
那些妖魔是成群結隊,而藍懷野又是一個君子之人,從來沒有求過別人的君子,他望了喬緋櫻一眼,道:“前輩,不必了,我從不接受他人的饋贈,更何況我與你並無因果關係。”
喬緋櫻笑了笑,將卻塵藏在它幾百年都在想念的地方,提著毒災道:“可我已問過你了,你應了我,咱們便結下因果,助你又有什麼所謂?”
藍懷野伏劍而立,看著喬緋櫻瘋癲的樣子與提著的毒災,說道:“你是平安鎮裡的陳妙生?”
喬緋櫻看了眼毒災,這把劍果真是災厄的表現啊,如果不是毒災,那麼又怎麼會被人認為是陳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