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求漲工資就該遭雷劈
這時候,兒子正跟我玩“什麼聲音”的遊戲。
他會坐在購物車上,開心的看著我問:“推土機是什麼聲音呢?”
我會雙手比作推土的動作,發出轟轟的聲響。
然後,他問我:“灑水車是什麼聲音呢?”
我就滴滴滴滴的哼出蘭花草的音樂,貌似大部分地方的灑水車都這聲音。
然後,他樂此不疲的問我:“挖機是什麼聲音呢?”
我會用右手比如挖機的吊臂,一邊挖土一邊發出噪音。
他開心的會接著問:“叉車是什麼聲音呢?”
我會兩隻手向前一插,緩緩提升高度,發出滴的聲音。
當他問道攪拌機是什麼聲音時,我接到了前美女同事的微信。
心慌意亂之下,我對他說:“對不起兒子,爸爸也不知道攪拌車是什麼聲音。”
他失望的斂去了笑容。
看到兒子的失望表情,我很是內疚,更煩躁。
美女要來,我把兒子送哪裏去呢?
再想到家人知道我一個人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大半天不回來,他們會怎麼想呢?
我的前半生生活坎坷,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快樂祥和的家,母親的精神和身體也因此越來越好,我是斷然承受不住變故的。
當斷不斷,必受其害。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糾結,直接在微信上回復美女前同事:不好意思,不是本人。然後將其微信刪除好友。
做完這些,我長出一口氣,輕鬆了。
從這一點看,我估計有些自虐傾向。
哪種選擇最痛苦,我往往會選擇它。
“兒子,爸爸想起來了,攪拌機是這樣響的……卡啦,卡啦……”我兩個手做出滾筒狀,發出聲響,逗得兒子開心不已。
內心卻在流淚。
不過,這種豔遇不成功的經歷,我遇到了好幾次,這次依舊不成功,我也沒有很在意。
當然,後來我才知道,這次是孫思秒對我的試探。
第二天,星期一,騎車去公司上班。
到了公司,人事經理突然把我叫到小培訓室,告訴我,他向總部提升我未安全主管,沒有透過。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
我不知道他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但我真的沒有什麼情緒。
安全辦就我一個人,升了安全主管,也是我一個人。出了安全事故,首要追責的依然是我。
搞安全工作,要是注重名和榮譽,那就完蛋了。
這樣你會得向許多不合規的現象妥協。
我覺得安全員這個職位挺好的,我一個安全員,你們要對我再有意見,我也就是等級最低的員工,奈何不了我,也不願意跟我耗。
這叫錯位打擊。
我要升到安全主管,可能要考慮的事情就複雜了。當不當安全主管,無所謂,我還是我。
我說:“這個問題不大,工資能給我漲一次就行了。”
這句話音未落,一道雷電劈了下來,劈中了我。
你妹,要求漲工資有錯嗎?
……
我做了很長一個夢,夢裏的東西記不住,但感覺非常的難受。
一覺醒來,已身處一個封閉的集裝箱裏。
身旁站著一個猥瑣的中年人,居高臨下,一臉奸笑的看著我。
我揉了揉腦袋,對他說:“老哥,您好。”
然後,吃力的扶著集裝箱的牆壁站了起來。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和他站的位置,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我們頭頂有一盞微亮的燈。
我這人有個特點,遇事不慌,突然之間來到這麼一個地方,旁邊還站著這麼一個猥瑣的人,我並不感到吃驚。
吃驚慌張有用的話,我早就護住胸口大聲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