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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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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比賽還未結束

    我抬起頭,只見煞克婆婆帶上了那具漆黑的面具,不斷朝對手釋放出風柱、風錐,風刃。

    黑麪具是她從我手中搶過來的,也不弱,可以讓使用者每一次攻擊,都附加了一絲神識攻擊。

    也就是說,她打向對手的風刃,即便被對手擋住,也要承受她的精神力攻擊。

    但她所有的攻擊都被一層土黃色的光圈擋下。

    柯莫凡被一張好似一個倒扣的大碗的土黃色光圈籠罩,任憑煞克婆婆如何攻擊,他都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土黃色光圈裏不出來。

    這一點,倒跟我的理念很相似。

    煞克婆婆附帶的神識攻擊倒是給他能造成損害,但他隨即又捏碎一枚玉佩,一道近乎透明的橢圓形光罩將他全身包裹,連煞克婆婆的神識攻擊也擋住了。

    而且,他身上的一次性防護道具似乎不少,又掏出一枚護身寶符扔在地上,又一道黃色光芒亮起,形成一個半圓的防護罩,越來越大,和第一個淡黃光圈居然融爲了一體。

    天知道易水居給了他多少個防護道具。

    如果是這樣,只要煞克婆婆持續攻擊,遲早能打破光圈。

    但光圈裏的柯莫凡沒有閒著,他雙手舉著一支墨綠色的梭子。這梭子兩頭尖,中間粗,形狀像棗核,隨著他不斷的將靈力注入梭子。

    這個玩意,就是偽靈器。

    來到小靈界,我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稱,但看到錢滿天等人慘白如紙的臉色,已能猜得出它是件很厲害的寶貝了。

    煞克婆婆顯然也清楚偽靈器的厲害,用盡全身力氣在攻擊黃色光罩。

    黑色面罩上浮現出一道猙獰的虛影面孔。

    這張面孔雙目赤紅,發出猙獰的吶喊。

    我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動,忽然有了對付紅髮少年的辦法了。

    我的風陣只能跟風屬性的靈脩爭奪風的控制權,對其他屬性的靈脩沒用,但我若是戴一件跟黑色面具功能相同的寶器或者乾脆把煞克婆婆的的黑色面罩借過來,再使用風陣的時候,就能施展精神攻擊了。

    因為這件寶器的作用就是在普通攻擊上附帶一種精神攻擊,我的風陣雖然只能限制對手的速度,也算是普通攻擊的一種吧。

    我決定等這場戰鬥結束,就試一試。

    與此同時,黃色光罩裡,梭子漸漸綻放出青色的光芒,一縷壓迫性的氣息緩緩釋放。

    透過役鳥的完全視野,我注意到木掌櫃見到這支梭子,也露出凝重的神情。

    梭子越來越亮,柯莫凡的氣息越來越弱。

    “煞克婆婆,不要給他時間,速戰速決。”木掌櫃罕見的出聲了。

    她似乎猜到了某種可能。

    煞克婆婆聽到木掌櫃的指示,當即不再猶豫,她忽然扔出手中的龍頭柺杖,這根柺杖隨即被一道螺旋風靈力托住,浮在空中,柺杖左右扭動,好似活了一般,竟能看到上面浮現出一片又一片青色的鱗甲。

    煞克婆婆冷哼一聲,雙手全力一推,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和靈力,一聲龍吟之聲響起,青色的風柱化作一條風龍,以龍頭柺杖為核心,張牙舞爪的朝著柯莫凡衝去。

    遇到土黃色光圈阻擋,風龍怒吼一聲,龍爪抓住光圈,好似撕破一張紙,左右一扯,便將黃色光圈撕扯的粉碎。

    然後,身子一揚,撲向柯莫凡。

    鮮血、碎肉紛灑如雨。

    風龍一擊,便將柯莫凡的上半邊身子打爛,只剩下半張臉、半個胸膛和一條手臂的柯莫凡異常可怖。

    他依舊站著,臉上還浮現一抹殘酷的冷笑。

    彷彿破碎的身體,根本不是他的一般。

    “你的這一下,反倒加快了我獻祭的速度。”柯莫凡半張嘴蠕動著,發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聲音後,忽然全身開始崩解,但崩解的一瞬間,他的體內爆發出一團紅色的血光,但很快又消退掉。

    因為那道光連同崩解的血肉,已全部被墨綠色梭子吸收。

    青色風龍在柯莫凡的身後盤旋而回,即便柯莫凡的身軀正在崩解,它似乎也沒打算放過,張開大嘴咆哮一聲,朝柯莫凡衝去,眼看就要接觸到柯莫凡的後背,忽然身子一顫,發出一聲不甘的低吼,化作一縷縷清風消散,一根漆黑的龍頭柺杖露出形體,跌落在柯莫凡腳邊。

    噗通!

    跌落的不止龍頭柺杖。

    不遠處的煞克婆婆也仰天倒地,用仰天來形容,其實不太準確,因為她的頭已消失不見。

    驚呼過後,現場的人,全都一臉茫然。

    只有我藉助役鳥的立體視野看到了,一條墨綠色的線從墨綠色梭子的尖端射出,劃出一條筆直的線,沒入了煞克婆婆的眉心,然後煞克婆婆的頭顱便憑空消失了。

    “你們過分了。”木掌櫃皺緊眉頭,看了看煞克婆婆的無頭屍體後,忽然衝易水居那邊喝道。

    我注意到了她在發聲之前,眼珠子不斷轉動,神色變了數遍。

    這是身居高位者的毛病,也是他們的過人之處,關鍵時刻從來不被情緒所影響,情緒只是他們用以達成目的的手段。

    這一刻,她要做的不是替煞克婆婆討回公道,而是利用煞克婆婆的死,為三葉草堂扳回一局。

    “雙方比試,各施手段而已,哪有過與不過的說法。”易水居這邊,南宮過也站了出來,沉聲說道。

    他的深邃眼眸看向木掌櫃。

    只要和他對視的人,都會下意識的生出正被他算計的感覺。

    但木掌櫃年紀雖小,還是個女子,跟他倒是一路人,並不畏懼。

    木掌櫃冷哼一聲,冰冷的盯著南宮過,忽然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說一說比試的事情。剛纔催動偽靈器的一瞬間,你們的人已經突破了靈徒境界,而且他是先獻祭了自己,才害了我們的人,既違反比試約定,又輸了比賽。我說的不錯吧。”

    南宮過冷笑道:“三葉草堂掌櫃的分析,在下不贊同。在我看來,是我們的人先殺了你們的人。”

    “喂,你是不是靈官啊,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心裏沒數?”錢滿天喝道。

    “大人家說話,哪有小孩子插嘴的份,你要是無聊,來找姐姐,姐姐陪你玩。”周雪兒也插口道。

    “哼,比賽的結果不是你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的,還有裁判呢。”錢滿天不願和周雪兒羅嗦,可話一出口,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

    “不錯,結果如何,自有裁判定奪。”周雪兒輕笑道。

    喬冠傑此時也從偽靈器的恐怖一擊中緩過氣,從座位上起來,面上浮現為難之色,他先看了一眼易水居,又看了三葉草堂這邊。

    錢滿天之前已跟我說過,喬家是嶺南城名義上的主人。

    但這個城市裏,有幾個喬家都不敢得罪的勢力。

    三葉草堂和易水居正好就是。

    猶豫再三,喬冠傑忽然看向易水居,張口想說些什麼。

    不想,他身旁的隨從忽的拉了他一把。

    喬冠傑愕然的看向隨從,隨從偷偷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喬冠傑眼睛一亮,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隨從後,麵露笑容的大聲說道:“既然雙方對這次的結果都有異議,不如雙方各自把想要的結果寫出來,交給我。再由我參考決定。”

    說完,他看到其他人露出不解的表情,冷笑一聲道:“給兩個大陸上知名的組織當裁判,喬家冒的風險很大,乾的也是吃力不討好的活。但既然我是裁判,我就有權利判斷這場比試的結果。當然,比試雙方給的一件也很重要,我會參考的,只希望你們不要太讓我為難。不然——”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陣鬨鬧。

    我則笑了起來。

    喬冠傑這一手,玩的溜啊。

    一下子就反被動為主動了。

    原本是一件兩邊都會的罪的事情,現在變成了兩邊都得討好他。

    這不,話都挑明瞭。

    你們不要讓我太為難,誰要讓我為難,我就為難誰。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個隨從。

    這個人雖穿著隨從裝束,模樣也很普通,但氣質不錯。

    我心頭一動,收回役鳥,又重新召喚出。

    這樣的動作,自然引起了現場個別人的注意,但我也透過役鳥剛召喚出來時具備的真實視野能力,看到了,這個隨從是經過偽裝的。

    他帶了一副逼真的面具。

    場上也沒人是傻子。

    喬冠傑說的雖複雜,但道理很簡單。

    “我們認為,這場比試的結果是平局。”周雪兒跟南宮過對視了一眼後,輕笑一聲說道。

    “不錯,我也認為是一場平局——”錢滿天冷哼一聲說道。

    這是雙方唯一的選擇。

    他們肯定不會讓對方贏的,若聲張己方獲勝,就會讓喬冠傑很“為難”。

    喬冠傑剛纔那一番話,嚇唬人的成份居多,但關鍵時刻,沒人敢認為他是虛張聲勢。

    萬一玩真的,把他逼急了,那就得不償失。

    平局是喬冠傑唯一能接受的答案。

    這樣,喬家就誰都不用的罪了。

    結果在喬冠傑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已經出現了。

    這也是我笑的原因。

    我一開始都沒想通這一點,出主意的那個僕從厲害啊。

    “既然雙方都認為是平局,那我就宣佈,今天三葉草堂和易水居的比賽,為平局。”喬冠傑趕忙借坡下驢說道。生怕兩家更改了觀點。

    這樣一來,三葉草堂和易水居的五場殘酷的比試,以重傷二人,死亡二人的代價,竟然換來了一個平局。

    “慢著,喬三爺,平局是平局,但今天的比賽可沒結束啊。”周雪兒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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