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出戰
高天魁見到對手突然發飆,也不慫,一雙黑袖陡然化作兩條黑蛇,迎上張伏虎的拳頭,發出噼啪脆響,將張伏虎攔下後,又逼的他連續閃躲,退回了最初的位置。
雙方又試探幾招後,經驗實力都佔優的高天魁很快逼出了張伏虎的一個破綻,啪的一聲,黑袖兇狠的抽在張伏虎瘦小的胸膛上,張伏虎雖有木靈力護體,仍被打的地上連滾數圈。
雙方都是高手,但高手與高手之間也是有差別的。
黑袖得理不饒人,懸在張伏虎頭頂,袖口忽然大張,像蟒蛇張開血盆大口般,對著張伏虎罩下。
“等的就是你。”
一直被動挨打的張伏虎突然跳了起來,暴喝一聲,把一個白色的瓷瓶拍碎,白瓷瓶裡的墨綠色液體立馬沾滿了他的手掌。然後,他的整條手臂發出青色的光芒,硬生生打入了黑袖之中。
按理說這是自尋死路的一招,高天魁吸收他人的靈力氣血,都是依靠這一條黑洞般的袖子完成的。
我看到這一幕,心突然一跳,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張伏虎的手彈入黑袖之中後,被高天魁吸納靈力,身上的氣息快速衰落,但幾秒鐘後,高天魁的黑袖蓬的一聲撐了起來,變成了一個一米多粗的圓滾滾的袖筒,黑袖上有大量的尖銳凸起,好像他的袖子裡有無數把鋒利的小劍,在向外刺。
張伏虎大喝一聲,猛地收回拳,再一次用力打入黑袖之中。
嘶拉一聲,黑袖片片飛裂。
高天魁的袖子竟然被一拳打破了?
當我看清高天魁的手臂,倒吸一口冷氣。
高天魁的右臂,變成了一棵歪七扭八的虯結大樹,大樹的表面,像是刺蝟般,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每一根尖刺都有一尺長,上面閃動著青色的鋒芒。
“這是怎麼回事?”孫西海失聲喊道。
“高天魁的右手是一條木製的假肢。張伏虎的木靈力催化了假肢,令其突然生長,更長出無數尖刺,撐裂了長袖。”我冷冷說道。
這些資訊,在我看到結果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浮現在我的心頭。
乾瘦老者死亡後殘留的知識和我的玄而又玄的預感結合在一起,讓我對這個世界的修煉方法不瞭解,也能一下猜到原因。
張伏虎一擊得手,士氣大振,又打出一拳。
打向的是高天魁的左袖。
高天魁的雙臂已斷掉,用的木肢,這應該就是周雪兒剛剛告訴他的資訊,配合那瓶藥水,讓他佔據了主動。
不過,都是情報機構,既然會收集情報,自然也會防守情報。
周雪兒似乎並不知道,三葉草堂提前將寶器發放給了我們。
高天魁的左臂也是假肢,但戴了一枚黑寶石戒指,受到暗靈力激發,這枚戒指嗡的彈出一柄鋒利的黑色短劍。
沒有想到這種情況的張伏虎頓時吃了大虧,有樣學樣的打進去,卻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捂著胳膊踉蹌後退,鮮血灑滿青石地板。
他的右臂,已被齊肘斬斷。
張伏虎也是一個強悍之人,雖斷了一臂,仍不願放棄,和高天魁鬥了十多回合,想找機會翻盤。
高天魁終究比他強,黑色短劍再次立功,斬掉了張伏虎的另一條手臂。
後者當場昏迷。
第一場比試,三葉草堂勝。
比賽結束,一家歡喜一家憂。
錢滿天等人圍住高天魁噓寒問暖。
我沒有上前說幾句客套的話。
一來是不認識,二來是是不擅長,三來是沒必要。
我站在原地,藉助兌換來的聰明大腦,飛快的回放著高天魁和張伏虎的比試經過。
兩人交手的過程全部記住了。
他們的戰鬥方式,顯然就是這個世界的戰鬥方式。
這場比試雖然是五個人,卻需要一個一個上場,以我現在的實力,怎麼能應付他們的爆發性打法呢?
無數資訊匯聚在一塊,幾個延伸向不同方向的策略浮現在我的心中,最後,我選擇了一條最保險的。
“威格,等下把馬克十號戰衣讓我用下。”我對威格說道。
威格站在我的身後,衣服也換成了這個世界的款式。
馬克十號戰衣因為故障,已無法變成一個手提箱,被他用一個大包背在身後。
威格穿的是三葉草堂的僕從衣服,別人也沒很注意。
威格不會說話,當下就要取出馬克十號戰衣。
“等下再給我。”我急忙提醒了一聲。
威格不動了。
旁邊的花小虎忽然拉了拉我的胳膊。
“怎麼了?”我回過神,看出花小虎眼睛的慌亂,不解問道。
“我……我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比試。”花小虎小臉蒼白如紙,眼眶發紅的看著我說道。
他被張伏虎的斷臂嚇到了。
我倒覺得沒什麼。自從成為輪迴戰士,我每天都生活在危險之中。
遇到的危險,遠非現在能比較的。
在這裏,打不過至少還能投降。
第二次比試的名單出爐,易水局派出的人是水月洞天的內門弟子張榮娟,三葉草堂這邊,依然由旺財決定人選,派上了南拳門辛追虎。
不用我主動問,孫西海便繼續充當我的私人解說員。
開始告知這兩人的特點和風格。
辛追虎隱隱達到了靈徒巔峰的境界,南拳門的劫拳傷人又傷神,是罕見的附帶神識攻擊的功法。
水月洞天有兩個知名的修煉功法,一個是秋水刀,一個是水月鏡。秋水刀善攻,水月鏡善守。張榮娟練的是水月鏡功法,正好剋制劫拳。
當孫西海說道辛追虎是雷靈力。
我心頭一動,若是我的對手是風靈力或者雷靈力中的一個,我穩贏啊。
可惜一開始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靈脩能這麼對付,不然我每種屬性的陣法都學一個,絕對成為無敵的存在。
場上,戰鬥已開打。
戰鬥過程很漫長,但由於當中沒有什麼變數,描述出來很簡單。
辛追虎的劫拳聲勢浩大,配合他的雷靈力,宛如天將雷罰,威力驚人,每每被張榮娟的水月鏡反彈,未傷人,先傷己。最後,辛追虎雖然使用拳套寶器打碎了張榮娟的水月鏡,也受到了極大的反傷,被張榮娟以一條柔韌的絲帶束縛,無力再戰。
“這狗不太靈啊。”
孫西海看辛追虎敗下陣來,搖頭笑道。
他見我沒有回答,還推了我一把問道,“你怎麼看。”
“關鍵還得看人。”我說道。
就在這時,第三場比試的名單出爐了。
我對陣歸一劍派柳十景。
“我,你小心啊,一看情形不對,立馬投降也行。”
一聽到我的名字,花小虎緊張的拉住了我的袖子。
“好的。”
我笑著輕拍他的肩膀,可看到錢滿天幽怨的白眼後,尷尬一笑,把安全帽摘下,在所有人怪異的注視下,穿上馬克十號戰衣,走到了比試區域。
“加油。盔甲很帥。”孫西海帶頭給我鼓勁。
“謝謝。”我點頭致謝。
我雖然不喜歡交際,但對於陌生人給予的善意,總是分外珍惜。
柳十景,就是那名目光凌厲、故高冷傲的年輕劍客,此時已走到了比試區域。
“肖少宇呢?”他等到我上場,直接問道,“三葉草堂不是請了肖少宇來對付我嗎?”
“他來不了了。”我愕然看了柳十景一眼,他並不知道這回事,只能撿知道的說。
不知為何,聽到這番話,柳十景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怒意:“為什麼來不了?”
“他受傷了。”我想了想,說了一個委婉的措辭。
雖然三葉草堂已經答應我,替我擺平幹掉肖少宇這件事,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低調點。
“誰傷的?”
“我。”
“那你知道我是誰?”柳十景眼神忽然變得很奇怪。
“不知道。”我老實說道。
在場的人,我全都不認識。
“歸一劍派分為大歸一劍和小歸一劍,他練的是大歸一劍,我練的是小歸一劍,他是我的師弟。”柳十景說道。
我聞言,輕鬆一口氣,為自己的睿智感到佩服。隨即又驚訝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兩個師兄弟為何會分別接受三葉草堂和易水局的邀請。
“在過去的十多年裏,每次門內比試,我總是第二名,第一名永遠是第一名。所以,三葉草堂一旦知道易水居找的是我,必然會去請肖少宇。但你知道我為何會接受易水局的邀請?”柳十景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冷冷問道。
不等我回答,他已咬牙切齒的給出了答案:“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接受易水居的邀請,三葉草堂必然會去請他。從小到大,我都比他強,但是在任何場合我都不能贏他,因為他爸就是歸一劍派掌門,也是我的師父。所以,人們只知道歸一劍派有一個肖少宇。這一次本是我的正名之戰。”
“真是不好意思。”我覺得若沒我的參合,這應是個精彩的比試。
“既然你打傷了他,就不該再來比試的。”柳十景冷哼一聲,情緒慢慢恢復冷靜。而他的氣勢則在不斷提升,令我心頭一凜。
肖少宇有多厲害,我是見識過的。
他要比肖少宇更厲害,我要打敗他,也只能靠馬克十號戰衣了。
但很快,我就確定這人比肖少宇更厲害了。
他的氣勢還在攀升。目光也變得越來越銳利,還是出了鞘的絕世寶劍。
我清晰的感知到,他的確比肖少宇強大,強大的還不是一點半點。
我扭過頭,震驚的看向錢滿天。
三葉草堂,居然想讓肖少宇對付他?
肖少宇接到邀請時,知道他要對付的是柳十景嗎?
錢滿天連聲咳嗽,不敢正視我,悄悄的在胸口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
什麼意思?
“我,他的意思是,只要你打敗了這人,他給我們的報酬翻倍。”一旁的花小虎倒是看得明白,雙手做喇叭狀,衝我喊道,“但我的意思不變,如果打不過對方,你懂的。”
其他人聞言,紛紛側目看向錢滿天。
錢滿天仰頭扶額,咳嗽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