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情報出入
身為一個現代文明人,我不止見過人,更見過遠超人力的機械化兵器。
這一輩子,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戰爭武器是什麼?
不是飛機導、彈,不是輪船大炮,也不是原子彈,而是初遇那個圓臉年輕人時,看到的一炮轟碎地球的幾百公里長的星際戰艦。
我此時的精神力非常的弱,但爲了活命,我閉上眼睛,不再看那凌空一指,用盡全部的精神力量去回憶那個星際戰艦的模樣。
感謝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那艘星際戰艦,我還能記住全部的輪廓和光束噴射時的威力。
“嗯?天怎麼黑了。哇!這……這是什麼東西?”乾瘦老者驚恐的聲音響起。
雖然閉著眼睛,我感知到了那道人影凌空又是一指,但這一次,他不是向我攻擊,而是向天上攻擊。
因為天上有個看不到邊際的恐怖存在。
隨著我的念頭,直徑數百米的光束朝著下方射出,和那道人影的一指威力撞在一起,瞬間將那一指吞沒,同時將那道人影吞沒,最後化作一道碗口大的明亮光束,射入了乾瘦老頭的胸膛。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他露出絕望不甘的表情,化作無數晶瑩的碎片。
神識不滅,精神不死。
這一道能打爆地球的光束,直接摧毀了他的神識。
晶瑩的碎片在空中盤旋片刻後,化作熒光全部涌入我的體內。
不僅修復了我損耗的精神力量,更大大增強了我的基礎精神力。
這意味著,我以後修煉風陣和雷陣,需要更少的積分了。
我從黑暗中醒來,覺得剛剛經歷了一次漫長的跋涉,又累,又餓。
花小虎在一旁玩著,並不知道我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
拙樸盾牌依然是麵大巧不工的盾牌,附在上面的強烈氣息消失不見,但它仍舊能作為一件寶器,也許以後它破碎了,還能被鍛造成一把刀呢,反正以前它也不是一枚盾牌。
咦?
我輕輕皺起眉頭,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認定拙樸盾牌的前身並不是一枚盾牌。
似乎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外面的世界在我的觀感裡,也有些似是而非。
與以前相比,顯得更加清晰而真實。
屋外,幾片樹葉脫離樹枝飄落而下;牆角,一隻昆蟲悄悄爬行;大樹上,一隻雛鳥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張望,百米開外,有一棵小草正在努力的生根發芽……
大量的資訊一併涌入了腦海裏,我悶哼一聲,用盡全力才都消化掉。
仔細探索一邊後,駭然發現,我的精神力量,不止是基礎精神力量,而是全部的精神力量,比先前增強了將近一倍。
這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也是我從未遇到的事情。
我悄悄釋放了一下風陣,風陣的威力比之前也強大了很多。
絕對不是十級風陣的威力了。
雷陣也增強了不少。
我的手指間,已能形成一小片的雷電網。
這是雷陣第一階段特效,雷甲的雛形。
這樣的變化,讓我心頭激動萬分,整個下午,都在探索突然增強後的精神力的使用方法。
吃飯的時候,我覺得飢餓無比,吃了足足三個成年人的飯量。
“你也太能吃了吧?”花小虎手裏拿著一杆毛筆,趴在一張散放著幾張白紙的桌子上,驚恐的盯著我問道,“要不要再來點?”
“不用。我飽了”我笑道,然後驚訝的看著花小虎握拳頭般握著一杆毛筆,說道“你會寫文章?”
“寫屁的文章,我這是在畫畫。”花小虎臉一紅,哼道。隨即他又憤怒的瞪了我一眼。
“你在畫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十萬大山的地圖。”花小虎哼唧了一聲。
“啥?”我真的震驚了,“你去過十萬大山?”
“沒去過。”花小虎掃了我一眼。
“沒去過你怎麼畫?”我問道。
花小虎哼了一聲,不說話,把筆重重的往雪白的紙張上一劃拉,又一劃拉,畫出了一個三角形的陡峭山峰。
等到墨跡快乾了,也沒見我說話,他頓時有點生氣了,把筆啪的一放,問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畫十萬大山的地圖?”
我看著他氣呼呼的表情,想了想,覺得還是問了比較好,便問道:“你為什麼畫十萬大山的地圖?”
“今天中午,我讓錢總管給我給我找點事情做。他就給了我這個任務。”花小虎說道。
我知道,他想加入三葉草堂。
但三葉草堂怎麼也是一個橫貫半個大陸的有影響力的組織,收的“夥計”都是各個地方的佼佼者,豈會收一個小屁孩。
既然錢滿天給機會,我當然要給他爭取了。
花小虎故意跟我說,以為我跟黝黑青年一樣,對十萬大山很熟。
我是不熟,但我有役鳥啊。
我當即召喚出役鳥,讓它快速朝十萬大山飛去。
由於我的精神力的翻倍增強,役鳥的飛行範圍也大大增加。
它看過的地方,就代表著我也看過。藉助強大的記憶力,還能細緻的全部畫下來。
兩個小時後,我把靠近嶺南城附近的山區一絲不拉的畫了出來。
“哇,你畫的雖然不好看,但很全面啊。”這一點,花小虎也看出來了,激動的叫道。
“你懂什麼,這是藝術。今天就畫到這裏了。”我停下了筆,說道。
“你……你再畫一張。”
“明天吧。”我想了想說道。
好東西,不能一下子全給了。
……
好不容易哄走花小虎
我回到床上,很隨意的躺下,放空心神。
很快,一些從未接觸過和了解過的資訊就涌入了我的腦海裏。
這些資訊是乾瘦老者的。
他雖然死了,但這些知識和資訊隨著精神碎片,進入我的體內,也被我擁有。
這些資訊裡,有一些小靈界的隱秘事情,有一些靈道的修煉功法和煉丹法門。
大部分是殘缺不全的,但全的也有幾十種了。
因為我對靈脩體系不熟悉,思考再三,決定不去了解和修煉這些靈道功法,而是回去後,把它們拿到拍賣場賣掉。
第二天,我除了吃飯便是睡覺,又幫花小虎畫了一張圖。
花小虎用第一幅畫從錢滿天手裏換了五兩銀子,高興的跑回來,提出要和我對半分。
我不要,花小虎執意要給。
我想了想,便取走了一半。
……
日子就這麼過去,我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六天,對家人的思念越發嚴重。
甚至開始後悔接這個任務了。
我嘗試聯絡主神平臺,它迴應我了,但給出的回答依然是儘快完成任務。
第七天,是三葉草堂和易水居的賭鬥之日。
賭鬥地點定在了嶺南城中央的望天台上。
這座道德聖君打坐六年的觀景臺,由道德聖君設下了一層強大的禁制。道德聖君已不在此地,禁制卻仍在起著作用,保護望天台的結構,即便是靈官全力一擊,對它造成損害也微乎其微,且很快會自我修復。
靈脩之間想要比試,又不想造成太大的破壞,望天台,自然是最合適的比試地點。
一大早,三葉草堂的眾人由木掌櫃帶頭,分別乘坐數輛馬車,前往往望天台。
不過,這個貼心的安排,讓花小虎頗為不爽。
他以我搭檔的身份隨行,原本指望在嶺南城裏好好露個臉,積攢點名氣,日後好接任務。厚實不透風的車廂,斷了他指望出名的機會。
“你很熱嗎?”
嶺南城裏三月份的清晨,還是有些涼意的,我見花小虎不停的掀起車廂的窗簾,故意笑問道。
“熱的很,熱的我想把車廂給拆了。”花小虎氣哼哼的回道。
奈何清晨街上的人少,他掀來掀去,也沒引得什麼人的目光,氣餒的坐在車廂裡,一臉不悅。
“年輕人,要耐得住寂寞。”我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懂什麼,出名要趁早。”花小虎白了我一眼,老氣橫秋的說道,“這年代,名氣也是一種資源。”
我楞了一下,覺得花小虎的話倒有幾分道理,但我真的不喜歡出名和被人關注。
一旦出名,我的家人也一定受到曝光,會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
車隊來到望天台。
望天台是嶺南城當之無愧的標誌性建築,高九十九米,基座長三十三米,寬五十五米,上方是一個梯形立柱,立柱的四個方向,修著四條臺階,立柱璧上,日月星辰花鳥魚蟲的雕刻無數,最上方是一座百米長的方形平臺。
花小虎告訴我,爲了建造它,喬家用了八百個熟練匠人,並請來了天器宗的兩位靈士,耗費三個月,終於建造而成。據傳,道德聖君在其中也出了一份力。
平臺上,有一座三層高的小樓,乃古木天尊靜修之所,從不對外開放。小樓前方,是一個青石建造的廣場,平常作為觀光遊客的停留之處,今天則是雙方的比試擂臺。
三葉草堂的車隊抵達望天台時,一隊人站在臺階口正準備上去,看到三葉草標誌的馬車後停了下來。
這隊人馬一共七個人,為首者的是個五官輪廓分明的男子,目光深邃,蓄八字鬍,披毛皮大氅,正是易水居在嶺南城的負責人,南宮過。
南宮過身後,跟著一個身材妖嬈、著裝誘惑的美豔女子,是易水居的主管周雪兒,身份跟錢滿天相似,她看到我們,發出銀鈴般的輕笑,然後輕聳裸露的左肩,朝錢滿天拋了一個媚眼。
這幾人的資料,三葉草堂早就搞到了,我自然記得清楚。不過有點出入。
“妖女。”錢滿天剛下馬車,正要去抱畏高的松獅犬下車,聽到豔麗女子的笑聲後臉色一變,看也不看的唾罵了一句。
顯然,兩個人是認識的,而且有著很深的過節。
周雪兒的身後,是易水居請來的五個靈徒境幫手。
一個神色陰鶩、腰桿挺拔的高瘦老者,一個目光凌厲、孤冷高傲的年輕劍客,一個神情淡然、氣質清雅的素衣女子,一個低矮結實、模樣醜惡的侏儒和一個火紅頭髮的妖異少年。
南宮過沉默的看著三葉草堂的人全部下了車,便一言不發的轉過身,拾階而上。
其他人緊跟在後。
到了最後的紅髮少年上臺階時,他忽然轉過身,衝着我們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方大搖大擺的跟了上去。
我盯著紅髮少年,心頭一驚。
那一瞬間,我從紅髮少年的背後,看到了數不清的怨恨臉孔在一片火焰之中掙扎哀嚎的畫面,這畫面雖然一閃而逝,但裡面的修羅景象卻歷歷在目。
這種類似第六感的能力,是我不時會出現的一種能力,很是靈驗。
我也是憑藉此種能力,看到了花小虎身上的死氣,才進入嶺南城救了其一命。
我看著紅髮少年的背影,皺起眉頭,不太確定這副景象意味著什麼。
三葉草堂自然也看到了易水居的人,不願意跟在後麵,好在望天台恢宏大氣,有四條前往頂部的臺階,便選了另外一條臺階。
到了臺階口,錢滿天讓木掌櫃先移步,然後緊跟在後,小聲說道:“他們請的人,跟咱們掌握的情報有點出入。五個人裡,玲瓏塔供奉柯莫凡,歸一劍派柳十景,水月洞天張榮娟和北魏散修張伏虎都在,實力最強的黑劍銀甲吳雙沒有到場,反而多了一個紅髮的小傢伙。”
另一條路上,周雪兒也在向南宮過彙報:“南拳門辛追虎,逍遙谷少谷主孫西海,北魏帝師高天魁,忘川河畔的煞克婆婆,這四人都在,肖少宇沒有來,多了一個戴紅帽子的怪人……會不會是三葉草堂那邊探查到了那個秘密。”
周雪兒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看向那名目光凌厲的年輕劍客……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一隻小蜜蜂,正趴在南宮過的腳後跟。而天上,還飛著一隻役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