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二沒想到他竟然又被傳召，匆匆就從書院趕了過來。

    待牛二在大堂之中跪下，梁大人便開始說道：“牛二，你再把你昨日說過的證詞再說一遍！”

    這牛二雖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但還是老實的應下，“是大人！”

    接著牛二又把昨日說過的話，原封不動重複了一遍。

    沈章聽的認真，連眉頭都皺的越來越緊，等牛二話都說完，沈章的眉頭才慢慢鬆開了。

    “沈章，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好！牛二，現在就由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根本你那天晚上的真實情況來回答就好！”沈章雙眼緊盯著牛二說道。

    牛二雖然心裏不願意，但無奈梁大人根本就沒有給他拒接的機會。

    “牛二，你說那晚看到我從秦安的房間裡出來，那我當時穿的是什麼樣的衣服？臉上的表情又是什麼樣的呢？來，你現在可以想一想再告訴我！”

    沈章說話的時候，眼睛就一直盯著牛二，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低微的表情變化。

    牛二聽過沈章的話，臉色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那天晚上，夜色很黑，我當時只看了你一張臉，至於你穿的是什麼衣服，我倒是沒有看到，當時我一心都在好奇你怎麼出現在學院裏，心思沒注意到別的。至於你臉上當時的表情，我倒是看的真切，臉上帶著驚慌和慌亂，連走路都很飄忽。”

    沈章沒有在牛二臉上看出任何不妥，心下有些失望，但還是很快打起精神，“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是你扶著秦安回房的，路上還同他說了兩句話，這件事，可是真的？”

    牛二點頭道：“確實如此！”

    “好，那當時秦安既然還能和你說幾句話，那說明，最起碼他還是有意識！”

    “你說我猜測的對或是不對？”沈章對著牛二問道。

    “這...”這次牛二似乎是有些猶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頓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那就是說，牛二你也是認同當時秦安並沒有醉死過去，而是還有意識的對吧？”沈章又對著牛二問了一遍。

    牛二點了點頭道：“是！”

    “好！既然那樣，那麼我的問題問完了，梁大人！”

    上首坐著的梁大人，沒想到沈章忽然就說，問完話了，有些不敢相信。

    “梁大人，我還有一事要說？”

    “什麼事？”梁大人想抱怨兩句沈章的事情多，但想到是自己答應沈章的，也便沒有再說什麼。

    “秦安是一個成年男子，雖然是書生，但相信他一個男人的力氣也不會比一個女人還小吧！這一點不知道大家都認同嗎？”這句話倒是沈章問像人群中來圍觀的人的。

    外面圍觀的人群，有很多是沈章和秦安書院裏的學子，也有一些是沈章的親人，和秦安的家人，但更多的京城內普通的百姓。

    那些百姓聽到沈章的問話，頓時都議論起來，但說出的話卻都是差不多的，大家也都覺得秦安一個男子的力氣應該是比女人的大。

    “好，剛剛大家也聽到了，秦安當時雖然喝了酒，但卻能牛二說了那麼些話，便足以證明，他當時並沒有完全的醉死過去，還是存有意識的，這點大家剛剛也聽到牛二認同了！”

    “既然大家也都認同這一點，那不妨請大家都設想一下，一個成年男子，在意識並沒全失的情況下，被人掐住了脖子，那他是否會反抗呢？”

    沈章用他自己的雙手行成一個圈，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面向外面圍觀的百姓問道。

    “被人掐住脖子，當然會難受的，人只要還活著，那肯定要掙扎的！”這次人群中倒是有人開始迴應沈章的話了，是一個身高很高的三十齣頭的男子。

    有一個人開頭，便有其他的人也開始說話。

    “這被掐著脖子，肯定沒法呼氣，那就算是喝醉了酒，也要醒了！”

    “確實是這樣，我有時候睡覺矇住了鼻子，都覺得喘不過氣來，難受的很，都能醒了！那這被人掐著脖子，肯定更加不好受。”

    ......

    人群中因此而有了更加激烈的討論。

    沈章心裏有了底氣，看向梁大人說道：“不知梁大人，怎麼認為呢？”

    梁大人心裏雖然知道沈章說的話沒有錯，但他還是警覺的沒有裡面說出來，“這...”

    “那不如學生再換個說法？梁大人你覺得剛纔外面那些百姓說的話，可都對嗎？”沈章此話一出，外面的百姓全都是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梁大人。

    梁大人一下子對上這麼多雙眼睛一齊看著他，雖然他坐的這個位置，確實需要百姓圍觀，但他雖然當了幾年京兆府尹了，但京城內的治安很好，沒發生過什麼大案子，他審理過的案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沒有多少人關注。

    而像今天這樣的案子，來了這麼多人，他遇到的情況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而上次是因為沈府的那個大小姐。

    沒想到他這次審的案子，又是和沈府相牽扯的。

    梁大人雖然腦子裏轉了很多彎，但很快思緒就又轉了回來，他看著這麼多暗含期待的眼睛，竟然還是不受控制的點了點頭。

    沈章心裏鬆了一口氣，“好，既然梁大人也同意！那便是大家都認同，秦安被人掐住脖子生命受到了威脅，開始了激烈的掙扎。”

    沈章這樣說著，忽然看向人群中，對著梁大人說道：“大人，我可否從外面那些圍觀的百姓中，選一個人，幫我一個小忙！”

    梁大人這個時候，臉上已經表現出不滿來，“動作快點！”

    沈章沒有理會梁大人，而是看向了外面的人群，“那位大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很簡單的，並不難！”沈章用手指著的是剛剛那個，第一個開口迴應他的三十多歲的男子。

    “我嗎？”那男子用他自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不確定的道。

    “對，就是你！”

    那男子倒是乾脆利落的同意下來，“好！那我就來幫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