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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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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押入天牢

    屋裏一片沉默。

    兩個男人都不想張嘴,誰先問誰就是罪人。

    且晏逸歡還在為東方儀剛纔的話後悔不已,更加不願意出頭。

    東方儀深覺自己是嫌疑人,不便參與這些環節,心安理得的避嫌。

    如此,就只剩紀卿蓉了。

    “九兒,我問你,昨夜王妃進宮之後你一直跟著她的嗎?”

    “王妃沒進過幾次皇宮,對各處不甚熟悉,奴婢一直跟著,擔心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王妃昨天都做了些什麼?”

    “王妃一直與王爺在一起。”

    東方儀輕笑,手攀上了晏書易的胳膊,“我們新婚,自然一直在一起,恩愛甜蜜。”

    晏逸歡恨不得把自己戳聾了。

    晏書易看到了希望,問:“你說王妃一直跟本王在一起,不是可以證明王妃沒有給皇上下毒嗎?”

    “確實可以,如果王爺除了王爺說第一次住在齊安宮中。且人生可能就只有這麼一次,想好好走走那段時間之外。奴婢就可以證明王妃清白。”

    那段時間……東方儀洗完澡,忽然聞見外面一陣花香。像她記憶之中某種稀有的藥材,於是穿上衣服出門檢視。

    不過天太黑了,她對宮裏的環境不熟悉,越走越遠,最後怕迷路,空手而歸的。

    紀卿蓉問:“那段時間王妃在做什麼?”

    “王妃沐浴之後正準備睡下,嘴上唸叨著什麼葯,然後就提著燈籠出門了。讓奴婢遠遠的跟在後麵,不許奴婢靠近。走了沒多遠,王妃好像和誰說了幾句話,奴婢站的遠看不清楚,並不知他們說了什麼話。”

    “那他們有沒有交換什麼東西?”

    “奴婢站得太遠了,依舊沒有看清楚。”

    東方儀冷眼看著,感嘆他們話術之高超。沒有一個是在明確指著她,卻句句都是在指責她。

    東方儀挑了個漏洞出來,問:“你說我與人說話,那人是誰?”

    “這個奴婢也沒有看清楚,當時王妃讓奴婢跟的近一些就好了,便可以證明王妃清白。”

    晏逸歡說:“那便去查,你說有人和王妃講話,就一定有個人,查出那人再說。”

    東方儀心中多了一絲希望,可是紀卿蓉要安排,必定是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安排好的。

    找到那個人未必有用,找不找得到那個人也是兩說。

    紀卿蓉指了指藥盒問:“這是在王妃枕頭底下找到的,你可曾見過?”

    九兒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說:“奴婢見過,這是王妃從孃家帶來的。”

    “你知道里麵是什麼嗎?”

    “應該是王妃做的葯。被皇上賜婚後的那段時間,王妃把自己關起來做了許多葯。奴婢具體不知道是哪一種。”

    “她做那麼多葯做什麼?”

    “說是要報復渣男和他弟弟。聽王妃和少夫人聊天,似乎說的事太子殿下和王爺。”

    “為何?”

    “王妃對婚事不滿意,所以纔會有那麼極端的想法。”

    紀卿蓉自說自話一般,“這樣不滿意,是不是對賜婚的人也不滿意,心生怨懟,所以……”

    晏逸歡狠狠的瞪了紀卿蓉一眼,這女人真可惡至極,之前就該找機會殺了她,她就沒機會沒事找事了。

    對東方儀的事這麼積極,誰知道不是她策劃好的。

    “你閉嘴。本宮和王爺在此,豈有你說話的資格?”晏逸歡怒懟。

    紀卿蓉瞬間眼含眼淚,“逸歡,你居然這麼對我說話。”

    “那又怎樣,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誰讓你在這裏的?朝廷命婦進宮尚有規矩時間限制,你在這裏坐這麼久了,還沒有自知之明嗎?還不快走!”

    紀卿蓉哭哭啼啼的走了。

    不過事情差不多辦完了,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太醫院的人都在,還有許多宮女太監。晏逸歡也不敢太過包庇。

    只要九兒和李公公咬緊不放,蘇雪顏想全然脫身比登天還難。

    九兒的家人都在她手中捏著,應該知道怎麼辦。

    等了片刻,便在皇上身邊尋了個太監過來。

    “奴才小李子,給太子王爺王妃請安。”

    晏逸歡問:“你昨天和王妃見過麵?”

    “奴才……奴才這……”

    李公公不停的給東方儀使眼色,彷彿在問她怎麼辦?

    東方儀根本不認識他是誰,不理他。

    李公公就結結巴巴的說,“奴才確實……確實與王妃見過一面。”

    “見面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晏逸歡又問。

    “奴才……奴才不敢說。”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就實話實說。”

    “王妃給了奴才一粒葯,讓奴才放在皇上的茶水裏,就說是補藥。”李公公的眼睛轉個不停,似乎瞟到桌上的小匣子一般,“就是那個盒子,王妃昨天就是從裡面拿的葯給我。”

    進行到這個地步就差不多了。

    東方儀站起來問:“請問我是要自己去牢裡,還是你們帶我去?”

    她怎麼一點也不為自己申辯?還一副……一副認罪了的模樣。

    晏逸歡半天無法下決定。

    事關皇上安慰,他是太子,如果包庇疑犯,還是那句話,他必定也會被指責,難辭其咎。

    皇上若就這麼過世了還好,他即刻繼位,日後無非就是有些閒言碎語而已,不當什麼。可皇上如果醒了,廢了他的太子之位,那才叫得不償失。

    晏逸歡此時握緊拳頭,不停的自我催眠。他是皇子,坐在太子之位一路艱辛,若沒了對不起往日的自己。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不值的。

    晏逸歡終於狠下心來,說:“王妃與皇上被毒一事有干係,人證物證懼在,暫且押入天牢。本宮日後在查。”

    東方儀施施然對他行了一禮,緩緩站起來,最後輕瞥他一眼,跟著侍衛黯然離去。

    晏逸歡目送她出門,脫力一般倒回椅上。

    “六哥你怎麼了?”晏書易關心。

    晏逸歡手扶上額頭,“沒事,我只是在想日後我若是孤家寡人,嘗再多心酸也怨不得別人。都是我自找的。”

    他親手把他喜歡的人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東方儀最後那一眼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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