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逮住
東方儀見罷立時腦補出了一個大型連續劇,想到了一個苦命的紅塵女人,在勾欄院裏生下了一個孩子,於是便繼續著苦命的日子爲了養活自己的孩子。
她如此想著,隨即被又一陣問話喚回了神。
“你到底是何人?!來此作甚!”那被小孩喚做雲姨的女人如是問道。
“我是問路的,我被困在這了。”東方儀有點尷尬的回道。
尷尬是因為那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象是再看一個在做什麼不堪勾當的人一般。
雲娘聽罷眼神裡還帶著一絲懷疑,這種人她可是見慣了,待在這勾欄裡的男人又能有什麼好東西,就算自己面前的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但他骨子裏還不知再想些什麼。
她如此想著,一旁的小男孩卻是扯了扯她的衣袖說道:“雲姨她真的是來問路的。”
小男孩的話這才讓雲娘心裏的懷疑少了一些,剛想說就放她走了,卻聽見外面一陣鬧哄哄的噪雜聲。
東方儀整個人頓時就警惕了起來,想必是南鄰國的侍衛追上來了。
雲娘也發現了自己面前人的緊張,於是便問道:“他們是來抓你的?”
東方儀來不及回答就躲進了柴火垛的深處,又扒拉了一些柴火完全擋住了自己,隨即對著外面喊道:“拜託千萬不要洩露我的藏身之地,大恩必回相報!”
說罷就一動不動的藏了起來。
緊接著就看見小院裏涌進了一大群人,東方儀從縫隙裡望過去,發現領頭的那個就是今天早上被自己砸暈的那個壯漢。
他一衝進來就開始對著雲娘大喝道:“有沒有見過以為行總可疑的女子?!”
女子?雲娘心下頓時一驚,剛纔那不是個男子么,難道說她是女扮男裝,想罷她心裏就帶著一絲猶豫。
一旁的小男孩卻是扯了扯她的衣袖,似乎是在眼睛說這些什麼。
“快說有沒有見過?!”那大漢又怒喝了一聲。
“沒有!奴家不曾見過,這地方只有奴家和小寶兒兩個人。”雲娘大聲說道。
柴火垛間藏著的東方儀聽見她這句話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但那大漢卻是眯著眼帶著懷疑的又問了一句:“你個婊子,膽敢騙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的眼睛裏帶著明顯威脅的意味。
但云娘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仍舊直視著他的眼睛回答道:“奴家不曾見過。”
那壯漢看她毫不心虛的模樣,這才擺了擺示意自己身後計程車兵可以離開,自己也隨之穿過了那個圓栱門。
雲娘看那些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後,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隨即對著柴火垛那邊說道:“出來吧,他們走了。”
東方儀這才從那裏麵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之後,就對著自己面前的女人說道:“大恩不言謝,我一定會回來報答你們的!”
她這句話可是肺腑之言,她也決定在自己這次平安無事後,就一定會回來報答她們,畢竟在這裏,她們只是萍水相逢,但她卻願意豁出了性命為自己打幌子,救命之恩哪能不報。
但云娘神色卻是淡淡的,隨即對著自己面前的女人說道:“都是女人,我只是想幫幫女人罷了。”
東方儀聽著她的話,心下卻是一陣猜測,總覺著她身在著煙花場所,她身上卻不帶絲毫的艷俗氣,卻莫名帶著一絲清高。
就象是那句詩裡說的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句話形容她應該不為過吧。
想吧她心下更是一陣感激,隨即闊步走了過去,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枚玉佩,那是自己被擄出宮時腰間佩戴的。
隨手就遞給了她說道:“以後若你有難,便拿著這枚玉佩去京城找我。”
雲娘看罷,面上的神色忽然一驚,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跟京城裏有關係的,心下不禁勾起了一股不好的回憶。
“雲娘,不知你是否知道怎樣能快速趕到皇城地下啊?”東方儀如是問道。
她已經不敢再隨意跑了,剛纔的那些侍衛已經走到了她的前面,稍有不慎,她就可能會被重新抓回去。
只見那雲娘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對著她回答道:“從這個拱門出去後,向右轉個彎就出了勾欄,再奔前面走,不出幾丈就能看見一個超右開的廢棄小路,就沿著那條路走,雖然會陡,但是那是去皇城根最快的路了。”
東方儀聽罷就滿臉感激的朝她道了一聲鞋,隨即就朝著圓栱門的方向跑去。
心道還好遇見了雲娘,否則自己就算有四條腿怕也是逃不過他們的追捕。
另一邊,在隱蔽的一個小巷子中,兩個身穿玄衣的男人正在面對面對峙著。
“快將皇后娘娘叫出來。”一邊的男人冷著眼睛說道。
另一邊的男人則是冷笑了一聲,就將夾在指縫間的箭頭通通都甩了出去,大概有將近二十枚的樣子,都偷著幽藍,想必一定是淬著毒。
繞是如一輕功再好,也很難在一瞬間擋住所有的暗器,儘管他已經盡力抵擋,但還是有一枚箭頭正中了他的肩膀。
先是一陣痛感,緊接著眩暈感就襲上了他的腦子,連看東西都帶著一絲重影。
真是好烈的毒性,他的心下默默的想道,努力想讓自己的眼神聚焦,卻怎麼也沒辦法再完全看清楚自己面前的男人。
只見夜狂笑的拍了兩下手掌,隨即挑著眉說道:“不錯不錯,你還是本王第一次遇見能抵擋的住這二十四橋的人,但縱使你躲過了二十三橋,這最後一橋也會是你黃泉路上的奈何橋。”
原來那暗器竟有一個如此清雅的名字,古詩裡有言“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這本該是何等雅緻的情景,教人怎麼也無法將它,和那淬了毒要人性命的暗器聯想到一起。
“卑鄙!”如一又強撐著力氣朝自己對面那人喊了一句。
語氣裏帶著憂憤與無奈,難道說自己真的要死在這種暗器之下么?
想著想著他的意識就逐漸混沌了下來,連帶著眼前的景物也變成了側影,他已經頂不住毒的侵蝕,故而歪脖倒在地上了。
夜對著自己面前地上的那個男人冷笑了一聲,隨即便轉過了身子離開。
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了二十四橋的毒,這就是他戰無不勝的原因,縱使有人輪內功武藝可以戰勝於他,但最終還是會死於他的暗器之下。
想罷他又想起了那個本該被他關起來的女人,她可以說是自己這麼久以來唯一的失誤,不僅沒料到她會打亂自己的計劃,更沒想到在此時她竟能逃走。
想到這他腳下的輕功就施展的更快了一些,眼神裡也夾雜了些許殺意,那個女人實在太難纏了,若要她繼續輔佐赫連祈,東勝國就會變得更為堅不可摧,所以自己一定要把她再抓回來。
而另一邊已經從勾欄院裏逃出來的東方儀,按著雲孃的指點找到了那個已經荒廢了的小道。
腳剛一踏進去,就明顯聽見了地上枯樹葉被踩碎的清脆聲音,再抬頭望了一樣,鬱鬱蔥蔥瘋長的樹木幾乎遮住了所有小道上的天空怪不得會說這兒是最為隱蔽的了。
但安全往往是與危險相伴的,這裏的隱蔽不只是給自己的逃跑提供了良好的條件,若要在此時被人抓住的話,那她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如此想罷她走路的姿勢都帶著一絲謹慎。
空氣中枯樹枝和樹葉被踩碎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晰,連帶著氣氛都帶著一絲詭異,忽然從身後傳開了一聲動靜,緊接著就是一群黑壓壓的鳥類從她身後給飛了過去。
她頓時整個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隨即在看見那群鳥只是烏鴉後,這才平靜了下來。
這條路這麼荒涼不會是要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她如是想到,正午的十分,她的腦門上生生被自己嚇出了一層汗。
“此地不宜久留……”
她低聲默唸了一句,隨即也顧不上謹慎,立時抬起腿就朝著巷子的盡頭跑過去。
她還是很迷信的,畢竟連穿越這種事都能在自己身上發生,那再有些什麼牛鬼蛇神的那也不是沒有什麼可能,她可不想躲過了仇人又引來了鬼神。
她悶著頭就是一陣狂奔,終於在約摸著一刻鐘的時候衝出了那個陰森幽暗的巷子,但令她沒想到的事,自己居然一出來就看見了那個被自己打暈的壯漢,他額頭上還慘留著些許血跡。
她連忙又鑽會了巷子裡,屏住呼吸默默觀察著,等他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時,就繼續張望著周圍,心裏責怪自己真是太過莽撞了。
剛纔還好他沒看見自己,不然自己現在就已經被他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