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捨不得，餘樂航在死之前無怨無悔，可眼淚還是會流下來。

    幾近癲狂的餘樂棋無意看到他的神情，驟然停下，單手凝聚靈力朝餘樂航打去，嘴角還是掛著令人髮指的冷笑。

    “餘樂航，你死了就沒有價值了！”

    嘭！

    靈力將冰層撞開，這本可以阻止餘樂航的自殺，但是餘樂棋怎麼也沒想到，在冰破的瞬間，餘樂航選擇了咬舌自盡。

    朝歡，如果有來世，我還希望做你的哥哥。

    他的屍體自然也隨著碎裂的冰塊掉在地上。

    餘樂棋在原地愣了許久，跌跌撞撞的走到屍體前，噗通一聲跪地，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低落在她伏地的手背上。

    “這是什麼東西？眼淚？！怎麼會有眼淚呢？”餘樂棋哽咽著，這句身體應該能已經完全被邪靈控制了，怎麼還會有眼淚呢？

    人類的親情，真是可笑！

    邪靈厚重的聲音在腦海中迴盪，方纔恢復了眼白的眼睛在聲響之後又只剩下黑色了。

    餘樂棋笑得更放棄，撿起地上的冰塊用力的插進屍體裡，笑容滿面：“這可是你自找的。”

    她又將餘樂航扶起，“沒關係，死了更好，可以被邪靈控制，也能利用你引誘餘朝歡。”

    語罷，朝著霧血森林的方向去。

    ……

    霧血森林內，楚螢萱在邊緣處等待許久，有些不耐煩。她已經從霧血森林裏走了一遭，留下的氣味足夠讓朱雀飛進去，她現在只需要再將餘樂航扔進去，便可動身去人族。

    見餘樂棋把餘樂航帶來，喜出望外的往屍體內注入邪靈，“從現在起，你的主人是我，而你的敵人是餘朝歡。”

    已經死於瞑目的餘樂航在邪靈入腦後睜開了眼睛，與生前的他不同的是，他的眼瞳只剩下黑了。

    “現在，你只要一直往前走，遇到餘朝歡就動手把她殺了。如果打不過，就自殺。”

    在楚螢萱的指揮下，餘樂航木訥的點頭，踏入霧血森林。

    “這裏解決完了，我們還回人族了。”餘樂棋拍拍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卻不自覺的放在嘴唇邊嚐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人類的眼淚一點都不值錢。”

    “你確定本體就在幻境之森？之前怎麼沒有察覺？”楚螢萱有些不放心。

    “確定。我們得趕快了，不然我們的本體還得在水裏多待一會兒呢。”

    餘樂棋笑得詭異。竟讓楚螢萱背後一冷，餘樂棋何時變得這麼不近人情了？

    “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有本體了。”餘樂棋走在前面，見楚螢萱不走，停下好心提醒。

    “來了。”楚螢萱神遊之後馬上追上。

    ……

    霧血森林的樹木比別處的都要高大和疏密，但唯一不同的是這裏的陽光要比外面任何一處都要強烈，所以能見度十分高。

    可霧血森林不是吃素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朱雀一路上都根據自己的嗅覺來判定方向，只是飛了一段時間，總覺得在兜圈子。

    他想飛到上方觀察方位，但是這些樹木似乎不是真的高，準確來說是高不見頂，根本飛不到頂部，更別說是飛離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