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樂航駕在馬匹在後麵狂追，差點沒把馬兒累死，愣是被千里馬甩了好幾裡。

    但不見沈凌霜停下等等他們或者是派暮雲盯著他們不讓他們跑路，莫非是魔域的人都比較心大？

    可轉念一想，本來就是要去魔族，何必跑路。更何況跟著沈凌霜走更安全，更沒有理由跑路，獨自去了。

    餘樂航怕把馬匹累死，特意走慢了些，晃晃悠悠的像是在散步。

    走了不知幾個時辰，遇到一家驛站，正好來時都沒有帶乾糧，口渴的緊，肚子餓的慌，趕緊下馬去找吃的。

    餘樂航將馬車停好，走到驛站，餘朝歡已經吃上了，兩人兩孩就這麼吃上了。

    緊接著，驛站傳來陣陣馬蹄聲，揚起的塵土能糊人眼。

    餘朝歡抱起瑞雪和水月往馬車裏走，吃飽喝足也該上路了。只是離馬車有一段距離，恰好要經過軍隊。

    餘朝歡無心這些，目光直視前方。但瑞雪好奇，瞧著馬背上的十分眼熟，一番細想後大呼：“餘將軍！”

    瑞雪喊完之後，兩方都停下動作，緩緩看向對方。

    餘樂畫還認得餘朝歡這個姐姐，禮貌的喊了一聲姐姐。

    其實在餘朝歡後來的記憶力，她只有餘樂航這一個親人，所以聽到餘樂畫喊她姐姐時還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喊自己。

    餘朝歡眼神閃躲，儘量不和餘暮遲對視，只是正好看到餘樂畫的表情，回以一個禮貌的稱呼：“小九，我不是你姐姐。”

    餘家一別，她就不再是餘家的人了。

    餘樂畫錯愕，她的記憶中，還有一位姐姐是和她同病相憐的，她不可能記錯。

    “小九，你認錯人了。她不是你姐姐，你姐姐只有樂棋一人。”興許是餘暮遲覺得氛圍懷疑，帶餘樂畫一同下馬，不再理會。

    餘暮遲沒有看她一眼，比陌生人還陌生。

    餘朝歡淺笑，不知是何意味，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

    而餘暮遲也加快步伐，卻不想碰到了餘樂航。兩人整好打了個照面，這一次是餘樂畫沒見過的人，不知道是誰。

    但餘暮遲的反應卻讓餘樂畫不甚求解。

    她的臉上忽然多了一滴水，她嚐了嚐，是鹹的，是淚水，可她並沒有哭。

    抬起頭，滿目瘡痍的餘暮遲竟流著清淚，滾燙無比。落在餘樂畫的臉上，卻好像有岩漿流進心裏。

    “父親…”餘樂畫小聲喊了一句，將餘暮遲的思緒從萬里外拉回來。

    只見餘暮遲將餘樂畫放在地上，牽著她的手從餘樂航身旁走過，走過時，將自己的淚水擦去。

    這一幕只有餘樂畫一人看得見。

    本是父子，如今卻是陌路人。

    餘樂航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上馬繼續駕車。

    馬車走了一段時間，沈凌霜的馬車忽然出現在面前，方纔一直都沒有看到前方有東西，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不得不讓餘樂航提了個心眼。

    “朝歡，前方好像是沈凌霜的馬車。”

    聞聲，餘朝歡撩起窗簾，往前探頭，看那裝飾就知道是沈凌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