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興師問罪(二)
她對何夢茹言到“姑娘莫不是有孕了吧?我扶你去找大夫,這等事情可不是小事。”
何夢茹看向這婦人人,腹中那拆骨一般的痛讓她已經無法開口。
她只能對婦人點點頭,示意婦人帶她去找大夫。
一路上,何夢茹的血越發多了起來,裙子上倒是都有被血跡氤氳的痕跡。
甚至白雪皚皚的地上也呈現一滴一滴的血跡。
婦人在一旁連連嘆氣,對何夢茹出言安撫道“你要撐住呀,孩子沒了還能再生,若是人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呀。”
人沒了,什麼都沒了?
這句話深深的扎進了何夢茹的心中,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被婦人捂住的手,越發用力的抓緊了夫人的手。
何夢茹心中吊住一口氣,硬生生忍到了醫館之中。
大夫一看來人心頭一驚,這不是淳于家的表小姐嗎?聽聞她被淳于家趕了出來,如今怎麼弄成這般模樣。
但是醫者父母心,儘管心中訝異,但依舊將何夢茹迎了進來,好生醫治。
而早已眼前模糊的何夢茹在進到醫館之後便昏厥過去了。
大夫給何夢茹救治之後,便對醫館的小廝言到“快去淳于家將姑奶奶請來。”
如今何夢茹身子遭受到重創,可不是小事兒。
雖然聽說這何夢茹被趕出家門,但說到底也是淳于月的親生女兒,這等人命關天的事情大夫覺得還是告訴淳于月一聲的好。
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至於這何夢茹孤零零的被遺棄在這裏的好。
淳于月聽到醫館小廝的話後,急忙帶著丫鬟來到醫館。
在看到臉色蒼白如雪的何夢茹時,心頭猛然一痛。
才一日不見她的夢如這是怎麼了?
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呢?
她轉身對大夫問到“大夫我女兒如何?”
“二姑奶奶。”大夫面色凝重的搖搖頭“令千金只怕今後都無法生育子嗣了,而且此次血虧得很,這身子一時半刻也無法調養的。”
“什麼?”淳于月聽到大夫的話,驚詫道“好端端的怎麼會無法生育子嗣了?”
大夫看了眼何夢茹,惋惜道“這表小姐,本就鬱結心火,腰上又遭受的外力在雪地之中穿著單薄的行走許久,來的時候羅裙已經被血水浸透了,如今能抱住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聞言,淳于月眼前一陣暈眩,身後的丫鬟連忙伸手去扶住淳于月“姑奶奶您包中身體。”
淳于月雙目含淚的對大夫問到“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了?”
一個女兒家不能生育子嗣,是一件何等嚴重的事情。
只見大夫無力的搖頭道“回天乏術,現在只盼望表小姐儘快醒來便是萬幸了,如若明日還醒不來,您也就只能為她準備好後事了。”
聽見大夫最後那一句話後,淳于月心頭驟然一緊。
準備後事?
在大夫面前,淳于月微微點頭“我在此處陪同她,大夫好生休息吧。”
大夫對淳于月恭敬頷首,便離開去為何夢如準備湯藥。
淳于月緩緩坐到淳于月的床前,掩面哭泣“夢如,我的夢如。”
為何好好的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是納蘭豐對夢如不好嗎?
她伸手愛憐的摸著何夢茹的昏睡的臉頰,苦聲道“我的寶貝女兒,你為何就是不能聽孃的話,一定要這般弄得自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淳于月現在的如同刀絞一般的難受心疼。
若是此事是納蘭豐所謂她淳于月發誓必然不會讓納蘭豐好過。
——*——
淳于家正廳之中,淳于老爺子正襟危坐。
而難得的是,老爺子的兩個弟弟竟然竟日也來到了淳于家。
而且到了之後便口口聲聲的說些什麼要將淳于熠找回來。
淳于熠正在房中陪著蕭語凝喝安胎藥,忽然聽見甚少會進這淳于家大門的二爺爺和三爺爺突然嫁到。
而且到來之後口口聲聲的說要與淳于熠說些事情。
聽來傳話的下人道,這二人倆色似乎極為凝重,好似有何大事一般。
正在喝安胎藥的蕭語凝,聽見這些,下意識覺得許是有什麼事情。
儘管淳于熠不許她跟隨,怕她驚了胎氣“你在房中好生呆著,我去去便回。”
“不要......”蕭語凝纖纖玉手一把攔住淳于熠“我可是你的妻,莫不是你有事還要瞞著我不成?”
看著蕭語凝那般嬌俏的模樣,男人輕笑出聲“我還能有何事瞞著你,只是怕你去了萬一這些心懷不軌的老東西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汙了你的耳朵。”
淳于熠的二爺爺和三爺爺,向來挑唆是非看他們本家不順眼。
如今兩人同時來了,必然沒有好事兒。
蕭語凝撇撇嘴“說就說了唄,若是他們真敢對你說些什麼那可莫要我這個當小輩的不給他們顏面了。”
說完,蕭語凝便伸手執起男人的大手笑道“走吧。”
而後,蕭語凝挺著個肚子好似母雞護住小雞的架勢,來到了正廳。
蕭語凝自從嫁過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二位爺爺,說真的看長相上真得一點兒也不似她聽說的那般一個兩個刁鑽得很。
她對在場眾人欠了欠身,因為肚子不便輕輕點了點頭“二爺爺,三爺爺,凝兒有理。”
蕭語凝這般恭敬,然而老二和老三瞥了一眼蕭語凝,眼中即使鄙夷之色,臉上更是帶著不屑之意,他們二人沒有理會蕭語凝,卻紛紛不屑的‘哼’了一聲。
這般不將人放在眼裏,蕭語凝立馬便不幹了。
如今她是淳于家的掌事主母,這兩人仗著自己輩分給她臉色看,那便是將淳于熠也未曾放在眼中。
蕭語凝看似皮笑肉不笑的對老二和老三說“怎麼,二位爺爺身子不適,說起話來只能哼哼出聲了嗎?”
“你......”二老爺對蕭語凝橫眉冷對的開口責備道“小小年紀竟然這般不知尊老,好大的膽子。”
“是啊。”三老爺看向淳于老爺子,語氣不滿道“大哥,你這孫媳婦太缺家教了吧,小小年紀竟然這般不懂得規矩。”
老爺子也看不管這兩個弟弟,不過說到底也是自己的弟弟,多少還是要給些面子。
但也沒有為難蕭語凝,只是語氣和藹的說“凝兒,你有著身孕挺肚子還來見二位爺爺,孝心到了便成了快去坐下。”
說完,老爺子便給了淳于熠一個眼神,示意他趕快扶蕭語凝坐下。
這二老爺和三老爺一看,心中越發的不滿了,二人冷聲道“我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要問熠兒。”
淳于熠將蕭語凝安頓好抬頭看向對面這二位,薄唇輕啟道“有何事要問,便問吧。”
而後,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了淳于德的身上。
因為淳于德今日的目光一改平日裏對他那種慈愛的目光,卻帶著一種看好戲的神色。
下意識間,淳于熠覺得看來今日之事與淳于德必然有關聯了。
他走到蕭語凝身邊的椅子上,緩緩落座,目光更是悠然得很。
淳于家的二老爺,擰眉對淳于熠直言質問到“你為何要揹着淳于家做那些不恥的生意。”
聞言,蕭語凝一愣,不恥的生意。
繼而蕭語凝便明白了這二老爺口中不恥的生意是何了。
必然是淳于熠手中那些暗門生意,青:樓與賭坊了。
淳于熠聞言,眸色淡然的問道“二爺爺,不知您口中的那些不恥生意是何?”
這時候,三老爺站起身來對淳于熠指責道“這些生意你還不清楚嗎?竟然來問我們,你簡直丟盡了淳于家的臉面。”
說完,三老爺看向淳于德“德兒,將那封信拿來讓淳于熠好好看看。”
淳于德起身之際,老爺子的臉色有些鐵青。
他在看到淳于德從懷中一封信遞給淳于熠的時候,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但卻沒有開口,只是目光卻久久落在了淳于德的身上。
淳于熠結果信,便與蕭語凝一同看了。
蕭語凝在看到信中之事時,她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二老爺也三老爺。
語氣施然的開口說“只是看了這封信,你們便來興師問罪了?”
“不然呢?”二老爺子高聲道“我們淳于祖上最不恥的便是這些下九流的生意,而淳于熠你竟然敢違背組訓暗中開設這麼多的賭坊和青:樓,你簡直沒有資格再擔任淳于家的家主之位。”
蕭語凝一直都知道,淳于家瞧不上這些偏門生意。
而且她也知道淳于熠暗中開設這些生意,其實是怕淳于老爺子知道後對他失望,以及這兩位眼紅正房的‘爺爺’知道這些事情,便會如同這般的來此拿著組訓興師問罪。
蕭語凝此時沒有急著說話,反倒是看向了淳于老爺子。
她心中再清楚不過,淳于熠最在乎的還是老爺子的態度“爺爺,他們二位我聽聞,可是曾經與您分家了是嗎?”
聞言,老爺子一愣,而後緩緩點頭道“是。”
蕭語凝緩緩點頭,看向這兩位爺爺,開口道“你們所言之事,與我相公無關,那些生意可都是我一人的,只不過是我相公幫我罷了,你們要怪也怪不到我相公的頭上。”
“胡說。”二老爺子對蕭語凝厲聲道“小小的丫頭竟然敢在我們面前說些胡話,休要以為我們只有這封信,我們可是有人證的。”
說完,二老爺便給了跟隨他的下人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