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公主得意一笑。

    “這批水月錦皆是花俏顏色，母妃說了，最適合我們這些年輕小姑娘，她宮裏的那匹也給我了呢。”

    李馥雅點點頭：“不得不說，今日雖然也有別人穿這水月錦，但水月錦還是穿到十二你的身上最好看。”

    十二公主一聽這話，頓時就覺出不對味來了。

    “還有別人？”

    她怎麼沒發現。

    轉頭看看，就連平日裏最出挑的李馥雅，今日都穿的極為淡雅，宮中主位都沒人穿水月錦，公主們都年歲還小，而且這水月錦是宮中貢品，還能有誰？

    十二公主的目光，隨著李馥雅的眼睛，很快落在了鳳芷身上。

    此刻鳳芷還正在跟眼前的一盤點心奮戰。

    惠貴妃有自己的小廚房，小廚房裏做點心的廚子是專門從江南請來的，聽說是點心世家的傳人，這等好事她自然不能錯過。

    正想著待會兒能不能舔著臉打包一點的時候，她就被點名了。

    “哎，你，就是你，吃點心的那個，你過來！”

    十二公主招手叫她。

    鳳芷微微皺眉，嚥下了最後一口點心，擦了擦嘴，過去了。

    十二公主上下打量她一遍：“你是誰呀，怎麼會跟著淑妃娘娘？”

    鳳芷儀態得體，行了個禮：“臣女是已故鎮北大將軍鳳元成之女。”

    十二公主對朝堂的事情知道的沒那麼多，點點頭沒說什麼。

    但李馥雅卻必須給她掰扯掰扯，不能讓十二公主矇在鼓裏不是？

    這個時候青竹就派上用場了。

    鳳芷話音剛落，青竹就接了嘴：

    “回公主的話，鳳小姐的身世，說起來還挺讓人唏噓呢……”

    於是巴拉巴拉，就把鳳元成如何謀反，一家人如何死光只剩她一個，接著大伯鳳元興如何虐殺自己的親生女兒，皇帝如何震怒等等一些事，全都抖了個乾淨。

    十二公主越聽越不對勁，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到最後，那厭惡兩個字只差寫在臉上了，看向鳳芷的眼神滿是嫌棄。

    鳳芷不是沒見過這種眼神。

    前世今生，她見過最多的就是這種眼神了，早已練就了一番不動如山的本事。反正眼神也不能殺人，於是她混不在意，只當沒看見。

    十二公主的厭惡無處安放，頓覺惱怒。

    這會兒再看鳳芷身上的水月錦，真是越看越扎眼，越看越噁心。

    就憑她這麼一個罪臣之女，克父克母的喪門星，也配穿這天下少有的水月錦？！

    她憑什麼？！

    十二公主眼中冒火，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鳳芷的衣服。

    但是這種場合，無緣無故地發難，是不符合她公主的身份的，十二公主歪著頭想了想，計從心中來。

    “我看你還挺有眼緣的，就坐我這邊吧。”

    鳳芷過來，一看到李馥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已經不是鴻門宴了，這當面就想收拾她啊。

    奈何身份擺在這，她不能怎麼的人家，十二公主一個毛沒長齊的小丫頭，也能對她呼喝指使。

    鳳芷按捺了一下心情，就在十二公主旁邊乖乖巧巧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