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照雪推她，不是因為她的錯。

    那是因為誰呢？

    俗話說打狗看主子，既然狗沒有問題，那就是主子有問題咯。

    但是照雪也是個丫鬟而已，她怎麼會對李馥雅有意見？

    所以，這對李馥雅有意見的人，不言而喻。

    青竹說罷，就轉頭看向鳳芷，一臉的認真誠懇，就等著鳳芷接下來的說辭。

    但誰知道鳳芷卻並沒有接話，反而道：

    “你起來。”

    “啊？”

    “你起來我看看。”

    青竹有點懵。

    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鳳芷拽起來了。

    “你說她踩了你的裙子，還推了你一把？”鳳芷看著青竹的臉，似笑非笑道。

    不知道怎麼的，青竹看到鳳芷這種表情，心裏頭就有點打鼓，比她看到自家主子即將發怒的時候，還要忐忑。

    “是……”青竹強打起精神，咬牙堅持，“是的。”

    “她怎麼踩的你，怎麼推的？你給我示範示範。”

    “額……”

    青竹愣了一下。

    此刻擺在她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第一，她可以說她其實沒看清楚，畢竟兩個人剛纔是側身錯過的，照雪真要害她，不一定要當面，更有可能是背後。但這樣以來，她就沒有堅定的證據，證明推她的就是照雪了。

    所以，爲了堅定地咬住照雪，她只能選擇第二條路。

    於是青竹做了她這輩子最蠢的一個選擇。

    “就是這樣，然後這樣……”

    青竹在鳳芷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做了個踩和推的動作，但因為實在太心虛了，做完之後就忍不住回頭看了李馥雅一眼。

    李馥雅狠狠地給了她一個眼刀，嚇得她又趕忙縮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鳳芷勾了勾唇角，接著忽然話鋒一轉，“照雪，你過來，把她剛剛說的那個動作重複一遍。”

    照雪應聲上前來。

    青竹更愣了：“鳳小姐，你，你這是做什麼？”

    鳳芷眨眨眼：“沒什麼呀，就是你剛纔那個動作太快了，我沒看清楚，讓照雪來演示一下，不更看的清楚些麼？”

    鳳芷纔不給她反應時間，把照雪拉了過來，照雪在外人面前也絕不給自家小姐丟面子，毫不含糊，一踩一推，“撲通”一聲，青竹就再次摔了個狗啃泥。

    鳳芷笑眯眯走到青竹面前，居高臨下看她：“是這樣的嗎？”

    青竹氣的臉色通紅，但事已至此，她肯定不能跟鳳芷翻臉，只好咬牙道：“是，是這樣的！”

    “真是這樣的？要是不確定，我不介意讓照雪再推一遍。”

    青竹還沒說話，那邊軟轎上的李馥雅終於坐不住了，眼看自己的人愚蠢成這個樣子，入了鳳芷的圈套還不自知，她再不說話，可就不僅僅是青竹自己一個人吃虧這麼簡單了。

    “鳳小姐，這是做什麼呢？”

    鳳芷悠悠轉過來：“回郡主的話，臣女這是問案呢。”

    李馥雅冷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鳳小姐審多麼大的案子呢，這麼大陣仗。”

    “雖然不是多麼大，但也絕不是小案。”鳳芷利索地接過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