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臉頰，恨聲道：“本王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他許是太過用力，瞬間將她的臉頰捏出一個紅印，捏的她生疼。

    鳳芷抬起眼來跟他對視，眸色也冷冷：“那王爺的意思是，要娶我回去當正妻了？”

    “本王正是此意。”他呼了口氣，又快速鬆開了她。

    鳳芷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正妻……那好，那就請王爺此刻就把面具摘下來。”

    這回輪到逍遙王愣怔。

    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所說的不明不白，指的其實是這個。

    心虛從他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怎麼，王爺都要求娶我了，卻不敢以真面目示我？”

    逍遙王不答話。

    鳳芷繼續緊逼：“外界傳聞，逍遙王的臉，是當年因為救皇上而受了傷，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戴著面具遮擋……不過，王爺真的打算頂著面具過一輩子麼？即便面對自己的髮妻？”

    逍遙王還是不答話，眼中似有別的情緒閃閃爍爍。

    “王爺放心，不論你的臉是什麼樣子，我都絕不嫌棄……只要你肯相信我……”

    鳳芷說著，悄悄抬起手，飛速出手，向逍遙王的那張銀製面具伸去。

    電光火石之間，他彷彿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般，就在她的手馬上要觸到他的面具時，他猛地向後一撤，離開了床邊，站了起來。

    鳳芷本來被他抱著，他這麼一鬆手，她頓時“撲通”一聲，向後栽倒在床鋪上。

    聲音之響，在安靜的夜裏聽起來格外突兀。

    “呵……”鳳芷冷笑一聲，隨即慢慢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聲音終於冷下來，嘴角只剩諷刺。

    “不必多說，王爺，請吧。”

    她一面用自己最不帶感情的音調說著，一面緊緊逼視著他面具下的那雙眼睛。

    憤怒和懷疑在她心裏交織，帶著面具的逍遙王，和不帶面具的某個人的臉，在她的心底不斷地變換，纏的她心力交瘁。

    逍遙王還是不說話，鳳芷看了他半晌，終於潰敗，長嘆一聲：“王爺既然不願意，我亦不勉強。希望王爺也尊重我的意願……我們還是……”

    後面的話，鳳芷沒有說下去。再說下去，很有可能會當場把之後所有的可能後路都全部斬斷。

    陌生的氣氛已經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

    近的時候是那麼的近，即便距離很遠，也很輕易地就能想到彼此。遠的時候又是這麼的遠，明明剛纔還最最親密的接觸過，此刻卻好似咫尺天涯一般。

    鳳芷討厭這種感覺，說完這話，乾脆轉過頭去，再也不看他，就連心裏那些雜亂的懷疑的思緒，她也想一併趕走了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逍遙王沉沉嘆了口氣。

    他開口第一句話卻是：“阿芷，是我對不住你……”

    鳳芷張張嘴。

    他又道：“我不是故意隱瞞你，只是時機未到……等到時機到了，我自然就……”

    鳳芷打斷他的話：“那好，等到時機到了，王爺再來跟我說……再來說今晚的這些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