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又低沉著聲音，再次確認一遍。

    鳳思煙垂頭：“這種事，我還能騙你麼？”

    十二戈深呼吸了一口氣，半晌，道：“你的一切願望，我都會盡力幫你達成！”

    包括嫁入衛家，包括除掉鳳芷。

    爲了她，更爲了她肚子裡的，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鳳思煙卻有點入戲太深，還要再做作一番：“我不要你勉強……如若不行，我帶著孩子和你浪跡天涯也不是不可以……”

    十二戈示意她不要再說。

    “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和孩子。”

    他臉上帶了愧色和冷絕，他的身份註定了，他只能在黑暗處默默守護她，卻不能給她絲毫光明的未來。

    鳳思煙不說話了，眼眸裡忽然泛起水光，有點泫然欲泣的感覺。

    十二戈再次出聲詢問，她究竟有什麼要他幫忙。

    這次鳳思煙終於認定時機成熟，順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鳳芷不除，我決不能安枕，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十二戈點點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轉身去幫她籌辦了。

    然而，鳳思煙目送他離開後，立刻轉頭跑去水盆邊，把他剛纔親吻過的地方洗了好多遍。

    又把整身衣裳換了，門窗全部開啟通風半晌，才覺得屋子裏十二戈的味道沒那麼濃郁了。

    實打實地說，鳳思煙是討厭十二戈的，她會有今天的慘狀，大半也是拜他所賜。今天實在是沒辦法了，纔不得不虛與委蛇，待除掉了鳳芷，她就徹底把這個狗皮膏藥甩開。

    想到此處，鳳思煙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手段，果不其然，只要她出手，世上沒有她辦不成的事，就連十二戈這樣的冷血殺手，也不得不乖乖聽她的號令。

    鳳思煙把手慢慢滑向小腹處，喃喃道：“好孩子，你聽不聽得到？娘會竭盡全力，為咱們孃兒倆，尋一個最好的歸宿……誰也別想阻擋我！”

    ……

    中秋節這一天，很快就來臨了。

    這些天鳳芷被逍遙王圈養在荷月之宅，不許她出遠門，也不許她回鳳家，直到今天，她磨了半天，他才點頭，准許她出門來自己名下的幾個鋪子轉轉。

    鳳芷買了些東西，到自己的這幾家鋪子裡，挨個發放到掌櫃和夥計的手中，算作中秋節的一點心意。

    三家鋪子轉完了，最後纔到永興行，跟劉大利碰面。

    鳳芷給劉大利買了許多東西，又給了一些銀子，劉大利很是激動。

    “小姐，您要見的人，這會兒就在後麵呢。”

    鳳芷立刻跟他進去，便見後堂的偏屋裏，一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迎了過來。

    “見過東家！”

    “韓掌櫃。”

    這是鳳芷第二次跟這位韓掌櫃相見。

    之前的一切她都透過劉大利安排，一來她對劉大利很放心，二來明面上她跟泰和祥這個新開的牙行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也不適合頻頻出現，因此跟這位韓掌櫃並沒有過多的接觸，但知道他這個人其實很有手段。

    韓掌櫃雖然身材矮胖，但長了一臉和善相，讓人一見就十分喜歡的那種，也因此交到不少的好人緣，這次商賣會能這麼順利進行，也跟他的人脈有直接關係。

    “東家，這是貨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