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活了！”鳳思煙大哭著，飛速掠過正在往門外走的衛景安，搶先奔了出去。

    眾人嚇得連忙去追，本來在睡覺的金沙和照雪自然也被吵醒，出來看熱鬧。

    瞭解了事情原委，金沙的下巴都快驚掉了，連連跟照雪悄聲感嘆：

    “你說小姐怎麼就不在呢，這戲多好看！”

    本以為鳳思煙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或者撞個牆什麼的。

    但是誰也沒想到，她竟然鬧了個大的。

    她直接奔出了衛家的大門，朝對面的河衝了過去。

    京城有河貫穿南北，也流經這一帶的官宦人家門前，衛家的門前不遠，正是這條河。

    鳳思煙衝了過去，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就扎進了河裏。

    河對岸有很多清早起來做生意的小商販，頓時都被這情景驚呆了。

    誰能想到大清早的，就會有官宦人家的女眷，從大門衝出來跳河呢？

    這件事，足以讓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談論半個月了！

    一時間賣東西的買東西的，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來觀看，霎時間把個河岸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哎呀，那是誰家的姑娘，長的還挺好看的！”鳳思煙在水中掙扎，他們在岸上觀賞。

    “這身子也玲瓏有致嘛，長的更是標緻，我看不是丫鬟，說不定是誰家的小姐！”

    “誰家的，就是那家的！”有人抬手一指，“喏，衛將軍府！就是從他們家跑出來的！”

    百姓們雖然地位低賤，訊息卻靈通的很，不過一刻鐘，便已經有人把衛家的底細給扒了個遍，大家都知道衛家只有一個庶女，便紛紛猜測這是不是那個庶女了。

    然而李淑貞和衛雪蘭卻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李淑貞立刻呵斥看熱鬧的衛雪蘭回家去，圍觀的群眾便明白了，哦，河裏這個不是衛家的女兒。

    但這並不妨礙大夥兒看熱鬧的熱情。

    眼看著鳳思煙在河裏浮浮沉沉，很快堅持不住，被水往下游衝了去，眾人便都跟著沿著河岸走，卻沒有一個人下去救她。

    一來這段河段是出了名的水流湍急，二來河裏的人兒不明身份，他們這些百姓貿貿然下去，只怕人救出來了，也惹出事端。

    衛家組織的施救隊伍也不是很得力，丫鬟婆子們不會水，不敢下去，小廝僕役們又礙於男女之別，沒人敢真的跳下去施救，竹竿子撐了好幾回，都沒夠到鳳思煙。

    水流一衝，鳳思煙很快被衝到了更下游的地方。

    李淑貞慌了：“景安，我求求你，你救救她！阿月就這麼一個女兒！”

    這件事畢竟是因他們衛府而起，鳳思煙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衛府的臉也別想要了。

    衛景安不情不願，更厭煩李淑貞這幅嘴臉，眼看鳳思煙哭求掙扎，愣是不為所動。

    不多時，得到訊息的鳳元興趕來了，撲到河岸邊看了看水裏的鳳思煙，再看看岸上無動於衷的這些人們，鳳元興眼珠子一轉，立刻哭道：

    “小芷，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小芷！什麼天大的事不能跟伯父說，偏偏要跳河啊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