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是什麼日子。”

    鳳芷笑了，拆看請帖一看，笑的更加燦爛了。

    “衛景安請我陪同他妹妹，一起去赴宴。”

    “什麼宴？”

    鳳芷拿手指頭點了點鳳思煙給的那張請帖：“也是這個宴。”

    金沙和照雪一起皺眉。

    鳳芷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笑道：“看來這個李馥雅的生日宴，是非去不可了，不光去，還要跟衛少將軍的妹妹一起風風光光地去，到時候……只怕真的有好戲。”

    於是照雪按照鳳芷的吩咐，替她回了信，答應了衛景安。

    這邊裡主僕定計，那邊鳳思煙回去之後，卻很不好受。

    她活了十多年了，一向是在劉梅月的庇護下爲所欲爲，何曾與人虛與委蛇過。劉梅月乍一離開，只剩下她自己，她又定下計策，要徐徐圖之，臥薪嚐膽，表面功夫雖然做得好，心裏卻還是不甘，這不甘，等她回到房間，便全都堆在臉上了。

    想到鳳芷方纔的表現，想到她將來戴上自己的頭面去參加宴會的樣子，鳳思煙就恨的牙癢癢。

    她伸出手來，扣住面前的椅背，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維持住心緒。

    誰料，剛剛喘好氣，忽然窗子一動，十二戈隨著風聲，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鳳思煙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呵斥道：

    “你就不能從正門進？進門敲門這點禮貌都沒有嗎？！”

    十二戈一愣，想了想，竟真的退了出去，重新敲門。

    鳳思煙也愣了，只好應聲讓他進來。

    “你不高興？”

    十二戈瞥到了椅背上的那些抓痕。

    鳳思煙只搖頭：“沒事。”

    十二戈替她把脈，又問藥也沒有按時吃，鳳思煙一一答了。接著便沒話說了，鳳思煙不知道說什麼，便沉默著，期望十二戈快走。

    “不要總生氣。”臨走，十二戈囑咐道。

    鳳思煙冷笑：“沒有了惹我生氣的人，我自然就不生氣了。”

    十二戈聽罷，若有所思地走了。

    ……

    是夜，司木收到了自家爺的回覆，正如他所料，聽聞鳳小姐要去參加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宴會，自家爺也要跟著去。

    也不管人家鳳小姐願不願意吧，他反正是要厚著臉皮去，老實說，司木有點替自家爺臊得慌。

    有這瞎琢磨的功夫，還不如趕快給鳳小姐寫封信報個平安，也省得她每天想著她的豬哥哥到底到沒到軍中，又不好意思寫信，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接著又往下看，自家爺還命他盯著點鳳元興，因為劉梅月死的蹊蹺，自家爺專門派人去查了，下暴雨的那會兒，有人看到鳳元興也去了京城南郊。

    這可不是簡單的巧合。

    司木當然也知道鳳元興要盯著，可是他只有兩隻眼睛兩雙手，顧得上鳳小姐，哪裏還顧得上鳳元興啊，自家爺也太高看他了。

    司木讀信的時候，離鳳芷的屋子有點遠，不為別的，只因爲鳳芷這會兒正在洗澡。

    他雖離得遠，但耳朵還是靈的，能聽得到屋子裏“嘩嘩”的水聲，還有金沙說去外面取衣裳的聲音。

    然而就在這時，司木忽然一個激靈，登時縱身一躍，急速向鳳芷的屋子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