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不鹹不淡：“那究竟是什麼事？”

    張媽媽便將小梅傳回來的話說了，說是劉梅月母女到了莊子上之後，每天吵架，一天好幾次，比吃飯都勤快。

    好好的一個莊子，就因為劉梅月母女到來，整天雞飛狗跳的，好不熱鬧。

    這其中自然有母女倆本來就因為最近的事情互相埋怨的緣故，更多的是小梅在其中挑撥離間的原因。

    張媽媽把小梅的作用說的十分重要，說完，就眼巴巴地看著鳳芷，等她誇獎。

    鳳芷也不含糊，叫照雪拿了銀子打傷張媽媽和小梅，又親自去後麵的藥房，取了藥給張媽媽。

    “身子還沒好清，好好養著。”

    張媽媽喜滋滋地接過，千恩萬謝走了。

    人走了之後，金沙纔不滿地嘟囔道：

    “咱們好不容易千辛萬苦弄來的好藥材，倒都便宜了這個老不羞！”

    鳳芷涼涼道：“若能從她嘴裏套出話來，咱們的藥材花的就不算冤枉。”

    不多時，雨散雲收，傍晚天氣轉晴。天黑之後，鳳芷命照雪做了兩個小菜，帶了一壺酒，到前面下人房去找張媽媽。

    自劉梅月走後，後宅的院子裡就非常清靜了，能帶走的丫鬟婆子劉梅月都帶走了，剩下的幾個，也讓鳳芷打發到前院鳳元興那裏去了，下人房裏就只剩了張媽媽一個人。

    鳳芷到的時候，張媽媽正半躺在床上剔牙，猛地看到鳳芷，嚇得連忙坐起來。

    “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鳳芷把手中食盒放下，將小菜和酒擺出來，笑道：“長夜無事，閒的無聊，來找媽媽你聊聊。”

    張媽媽人精兒一個，立刻知道鳳芷來找她肯定是有事，絕對不止“聊聊”這麼簡單，但是她又不能拒絕，只好免為其難，跟鳳芷一起在桌前坐了下來。

    “大小姐，您有事就直接問吧，老婆子我肯定知道什麼說什麼！”

    鳳芷只是給她倒酒夾菜：“瞧你說的，真的沒事，就是隨便說說話，媽媽也是我們家的老人兒了，我有時候想念父母，覺得沒人可說，金沙和照雪都跟我一邊大，跟她們說過去的事兒，她們也說不出個什麼，倒不如跟媽媽說說更有意思。”

    張媽媽的臉色變了一分。

    但不敢表露出來，只好在鳳芷的相勸下，吃了菜，喝了酒。

    鳳芷又給她滿上：“我不會喝酒，這酒是專門給媽媽你帶來的，聽說不錯，媽媽你嚐嚐。”

    如此一來二去，張媽媽就在鳳芷的相勸下，接連喝下七八杯，很快臉就紅了。

    不多時，張媽媽的眼神也開始變得迷茫起來：“大小姐，我，我可能是醉了，不能再喝了……”

    鳳芷點點頭：“不喝就不喝了，不過，媽媽你沒醉。”

    說罷，臉色慢慢沉冷下來，伸手在張媽媽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忽而吹了一陣口哨。

    張媽媽尚有一絲清明的眼神，徹底渾濁起來。

    鳳芷觀察了一下，很滿意，便開始幹正事。

    “你叫什麼名字？”

    眼神混沌的張媽媽似乎想了想，才慢慢回答道：“……張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