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著自己腳腕處的一處劍傷，不服氣的反駁道：“我還說他欺負老人呢。”

    煉寒看著花一落護短的樣子不禁舒展了眉宇，他帶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然後柔聲道：“丫頭別怪他，反正他也打不過我。”

    老頭一聽，頓時怒不可遏，“小子，老夫當年好歹是……”

    江湖第一人這幾個字終究是沒說出來，只改口道：“名震武林的一等好手。”

    花一落撇嘴，“小老頭壞得很，連我家寒寒都捨得打。”

    煉寒：“……”

    她給煉寒擦了藥以後便準備上路了，老頭一見，頓時不滿了，“丫頭，我的傷口還沒上藥呢，你倒是給我也擦一擦啊。”

    花一落掏出一小瓶藥往地上一丟，道：“自己擦。”

    說罷，拉起煉寒便朝前走。

    老頭撿起地上的藥瓶，一邊嘆氣，“現今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一個個都不懂尊老愛幼，可悲，可嘆！！”

    接下來又走了四五日，路上時不時便能遇見被丟棄在路邊的屍首以及倉皇出逃的老百姓。

    花一落看著破敗的房屋以及荒蕪的土地，不得不感慨民生多艱。

    就連把殺人當成職業的煉寒看著滿目瘡痍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破老頭也發出了一句大情懷似的感慨，“亂世人命賤如草啊。”

    花一落看著不遠處高大的城池，語氣鏗鏘，“世間的有序必然要有人犧牲，世間的制度也需要人去制定和守護，不然人命同牲畜也並無不同。”

    老頭看向花一落，聲音中有絲絲嘆然，“罷了罷了，這個江湖已經是你們的了，做完這件事以後我也不再過問這世間的事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花一落才認出了老頭的真實身份。

    這個人就是曾經的江湖第一人秦悍山，曾經有恩於雪妃。

    她沒想到冷曄墨爲了她，竟然把這人請出來了。

    此時聽著這破老頭語氣裡對時光的感嘆，花一落不禁道：“你老什麼老？沒聽說過活到老幹到老嗎？你這人，老就老，不肯幹事就直說，還找藉口。”

    這人對冷曄墨有恩，算起來還是挺有本事的一個人，如果能把他攛掇到冷曄墨賬下，那絕對是好事一件啊。

    老頭被花一落一懟，當下瞪著渾濁的眼珠子道：“丫頭，我出江湖的時候你爹孃都還在地上爬著呢。”

    花一落：“……你老你有理，你沒聽說過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嗎？難道你還比不過一匹老馬嗎？一匹馬尚且都有千里之志，你咋個還比不起一頭畜生呢？”

    秦悍山一聽，頓時怒了，“說話就說話，你咋個還罵人了呢？”

    花一落趕忙躲到煉寒身後。

    “你們三個是何人？”就在這時，幾匹騎著馬的官兵跑過來，神色冷峻的看著三人。

    花一落一見，忙道：“敢問官爺，前面可是燕山城？”

    領頭的小將是個長得頗俊俏的男子，只是常年的風沙颳得他的膚色有些黝黑，只有一雙眼睛泛着精光。

    此時聽花一落一問，他冷冷的道：“正是。”

    聞語，花一落一喜，當下道：“花月將軍可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