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國說完話，假意問江小沅道：“剛纔我看你練拳，似乎精進了不少？”

    “多虧了我呢，都是他指點我的，嘿嘿。”

    江小沅與有榮焉的指著我道。江衛國驚喜不已，不由感激道：“小楚在武道上造詣頗深，已經走到我前面了，若是有暇，還請你多提點小沅，也好給她拾遺補缺。”

    “這是自然。”

    我順口就答應了下來。

    猶豫了片刻，他再次開口道：“老爺子，我有筆生意，想跟您談談。”

    “哦？什麼生意？”

    江衛國一喜，暗自猜測我是會有什麼生意談。

    “老爺子，不知您可聽過鍛體丸？”

    我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細頸瓷瓶。

    江衛國沒聽過鍛體丸這個名字，接過瓷瓶後倒出一枚丹藥，好奇的打量著。

    江小沅也湊上去看了幾眼，問道：“這個黑乎乎的藥丸是做什麼的？”

    “鍛體丸，顧名思義，就是鍛體用的嘍。”

    “鍛體用的？”

    江衛國驚訝的抬起頭，感覺很是意外。

    現在市面上，最常用的輔助丹藥，就是陸家生產的健骨丸和氣血丹，可這鍛體丸的名字，他還真是第一次聽到。

    “我，這丹藥哪來的啊？跟健骨丸、氣血丹相比，它能有這兩種丹藥藥效的幾成？”

    江小沅再次開口問道。

    我攤手道：“健骨丸這些我沒用過，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不過你們可以試試鍛體丸，應該能感覺出來有何區別。”

    “這倒也是。”

    江衛國點點頭，倒出兩顆藥丸和江小沅服下。丹藥入腹，立刻化成一股暖流。

    江衛國渾身一震，感覺這股暖流異常磅礴，瞬間就延伸至四肢百骸。

    驚訝的同時，他也顧不得我在旁邊，當場練起了風雷拳。

    江小沅也是如此，跟江衛國拉開距離後，練起了半生不熟的拳法。

    練了足足一個小時，江衛國才感覺藥力逐漸減弱，恢復到正常狀態。

    “呼……”

    深呼一口氣，江衛國收起拳架，朝我這邊走來。

    剛纔兩人練拳的時候，我站在旁邊不時指點幾句，幫他們糾正了一些錯誤的地方，倒是讓爺孫二人受益匪淺。

    江衛國年邁，體內元氣比不得年輕人，已經很久沒有酣暢淋漓的打過拳了。

    如今，服用了鍛體丸後，他連續練了一個小時，也沒有感覺到身體有空虛感。

    要知道，以往他練拳，也是要服健骨丸和氣血丹輔助的，可這兩種丹丸的藥效加在一起，也不到健體丸的三分之一，這實在讓他有些震驚。

    “老爺子，您感覺這鍛體丸如何？”

    見江衛國走來，我上前幾步，饒有興致的問道。

    說到此處，江衛國激動不已，連聲讚道：“這鍛體丸果然名不虛傳，對鍛體確實非常有用，比陸家的丹丸藥效強幾倍！”

    聽到這話，我的心放回了肚子裡，這神仙研製出的丹方，果真比普通丹藥強不少。

    “老爺子，您覺得這鍛體丸前景如何？”我問道。

    江衛國看著我，期待的道：“這丹藥效果顯著，如果你還有多的，我願意如數買下！”

    我卻搖頭笑道：“這丹藥我不能賣給你。”

    江衛國的表情滿是失望，問道：“你不是說要跟我談生意嗎，怎麼又不賣了？”

    見爺孫倆表情都有些鬱悶，我莞爾一笑：“我確實要跟您談生意，不過是咱們合作，把丹藥賣給別人！”

    “這是為何？”

    江衛國瞪眼看著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不賣給江家卻賣給別人，難道是怕江家出不起價錢？

    我索性跟兩人挑明，道：“我有鍛體丸的煉製方法，如果江家願意合作，咱們可以賣鍛體丸大賺一筆！”

    “這……！”

    江衛國跟江小沅都瞪大了眼睛，開始他們還以為我有弄到鍛體丸的途徑，想賣掉換點錢花。

    可沒成想，這種極品鍛體丹藥，竟然是他自己煉製出來的！

    “小楚，你真有鍛體丸的煉製方法？”

    江衛國呼吸急促起來，壓著聲音問道。

    我點頭：“不錯，這瓶鍛體丸就是我自己煉製的。”

    江衛國得到肯定答覆，馬上思考售賣鍛體丸的可行性。

    在江州，陸家的健骨丸和氣血丹基本已經壟斷了市場，就連江家人也要靠這兩種丹藥修煉。

    陸家得到這兩種丹丸的煉製方法，經過多年的摸索，已經研製出一整套批次生產丹藥的工藝。

    如果合作的話，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批次生產的問題，否者光靠我一個人煉製，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除了這個難題，還有個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江家一旦推出鍛體丸，那陸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說不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

    如果此事驚動了陸家背後的神秘勢力，那江家就會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

    把這些問題講了以後，我也陷入了沉默。

    他找江家合作，也是爲了分擔壓力，有江家在前面頂著，他就不用擔心有人來找他麻煩。

    可沒想到的是，陸家背後竟然還有神秘靠山，如果真要售賣鍛體丸，這無異於是虎口奪食，對方不狗急跳牆纔怪！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不甘心的問道。

    江衛國想了想，為難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得分些利潤出去。”

    “是什麼辦法？”

    我眼前一亮，期待的問道。

    “凌雲道長想必你是見過的，他是觀福雲觀的觀主，也是江南地區道門的領**物，他的徒子徒孫遍佈大江南北，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如果咱們能和福雲觀合作，想必陸家身後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聽了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凌雲老道還有這層身份！

    “那該怎麼合作呢？”

    江衛國敢跟他推薦，我自然也不會懷疑對方的能力，不過這合作方法還需要探討一下。

    江衛國遲疑道：“如果想大量煉製鍛體丸，就只有和道門合作才行，因為道門弟子精通煉丹，在不能批次生產的情況下，這是能最快打入市場的方法，不過，這樣一來丹方就無法保密了……”

    “這樣嗎？”

    我思索起來，本來他是想跟江家合作，這樣利潤高一些。

    不過，考慮到陸家背後的勢力，和江家合作也不見得穩妥。

    如果能假託福雲觀的名義，那他們的壓力就能大大減輕。

    至於丹方的問題，其實我並不是很在意。

    雖然這玩意也花了他十幾萬靈石，可在凡間練出鍛體丸售賣，所得的利益顯然要更多些。

    更何況，煉製鍛體丸的藥材中，有兩種只在天界出產，就算丹方傳的人盡皆知，沒有這兩種藥材也練不出來。

    “如果能穩妥一些，讓福雲觀加入也沒關係，就是少賺點錢而已。”

    我想通後，立刻拍板決定。

    江衛國倒是有些驚訝，這丹方向來是不傳之秘，陸家手中掌握的丹藥製作方法，過了十幾年時間也沒有流傳出來，說明這玩意的重要程度。

    可沒想到，我只考慮了幾分鐘時間，就馬上做出了決定，年紀輕輕就有這份魄力，比同齡人強了不知多少倍！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馬上聯絡凌雲道長，能學到鍛體丸的煉製方法，想必他會非常樂意合作的。”

    江衛國和我敲定細節，就大步流星去打電話了。

    目送江衛國離開，我轉過頭去，卻見江小沅正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

    “看我幹嘛？”

    我還是第一次見江小沅露出這樣的神情。

    江小沅咬著嘴唇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為什麼會這麼問？”

    “先前我還說江家能讓你倚為臂助，可沒想到只過了一晚，江家卻要反過來仰仗你的鼻息了，你肯定在心裏嘲笑我！”

    江小沅忿忿的說道。“怎麼會呢。”

    我啞然失笑道：“這事主要靠你們江家操持，我就當個甩手掌櫃，順便賺點零花錢而已。”

    “你就是當我傻！”

    江小沅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丹方意味著什麼，只要掌握了鍛體丸的出售渠道，那江南地區的大小家族肯定會以我們江家馬首是瞻，屆時陸家不但會失去丹藥的利益，對江州小家族的控制力也會大打折扣！”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江小沅看的還挺透徹的，基本把他的意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不過，江小沅也只是猜到我現階段的目的，他做這些還有更深層次的用意。

    說了幾句話，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見是徐靜怡打來的，我纔想起今天約好了去梨園，她應該是來詢問的。

    我對江小沅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接通了電話。

    “師祖，您在哪裏啊？”

    還不等我說話，話筒就傳來徐靜怡急切的聲音。

    練功房比較安靜，江小沅聽到是的女聲，不由豎起了耳朵。

    “咳，我在郊區呢，聽你語氣挺著急的，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以為她有急事，忙問了一句。

    “師祖，我聽說您打傷了陸家大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事都傳開了嗎？”

    我聽出她的關心，安慰道：“不用擔心，江家已經幫我解決了，我現在還在這邊。”

    “江家？”

    徐靜怡詫異的問道：“是有‘江州第一豪門’之稱的江家嗎？”

    “沒錯，這次就是幫江家大小姐出頭，所以江家才幫我解決了麻煩。”

    “這就好。”

    徐靜怡深深出了口氣，問道：“師祖，要不我去接您吧，郊外離市區有點遠呢。”

    我看了眼時間，見時間不早了，便道：“那行，我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到了打電話。”

    掛掉電話後，江小沅馬上走過來，狐疑的問道：“哪個女生給你打的電話啊？”

    “我說你管那麼多幹嘛？”

    我眉毛一挑，這語氣聽著怎麼跟蘇月有點像呢？

    “我，我就隨便問問嘛，只是感覺聲音挺耳熟的，好像在哪聽過。”江小沅咬著指頭苦思冥想起來。

    徐靜怡是當紅明星，江小沅聽過她聲音並不奇怪。

    我也沒解釋，只是說道：“別瞎想，只是朋友而已。”

    兩人閒扯一會，江衛國派人告知，說他已經給凌雲道長去了電話，並約定明日在永輝園見面。

    這個安排和他的行程衝突，我沉思了片刻，決定取消去梨園的計劃。

    見還有一會時間，江小沅就安排了飯菜，跟我隨便吃了點。

    吃過飯，江小沅撥弄著茶盞，問閉目養神的我道：“等會你要去哪啊？”

    “當然是回學校了。”

    我閉著眼睛答道。

    “要不我送你吧，正好我也要去找瑤瑤。”

    “那可不行，我還要找蘇月呢，看到你怕是該懷疑了。”

    江小沅的提議被我一口回絕。

    “哼。”

    聽說他要去找蘇月，江小沅也不好去做電燈泡，就“砰”的一下扔下茶盞，氣呼呼的出了茶廳。

    片刻後，徐靜怡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到了永輝園門口。

    我走出茶廳，沒看到江小沅的身影，就對外面等候的女傭道：“給你家小姐說一聲，就說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