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嘀咕著：“你昨夜幹了什麼？就成老大了？”

    顧承安輕笑一聲：“沒怎麼，動了些拳腳，教教他們真本事。”

    “你這動個拳腳就成了老大，我也該動個拳腳啥的，他們就不會編排我了。”

    憑什麼我就成了他們嘴裏的狐狸精，顧承安就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哥？

    “呵，你不是我老大嗎？他們都是你的小弟。”

    顧承安抓了抓我的頭。

    我忙煩躁地掙開他的大爪：“哎呀，本來沒有好好洗頭就澀，這都梳不順溜了！”

    顧承安一個使勁將我勾回來：“晚上我帶你去洗澡，用皂夷子好好搓搓你這一身細皮嫩肉。”

    周圍人都怪異地看著我兩。

    我們在的這個營隊估計有百來人，不算多，但也很丟人的！

    我大概掃了下，山坳坳裡大概有五個營，一個營近兩百人，這裏統共一千人，還在不斷擴大規模。

    對於國家來說是微不足道，可對於一個小小州城來說，便是規模宏大了。

    若是朝廷一時不察，這一千人可以瞬間攻下週邊城池，規模加倍擴大。

    滾雪球一般，很快便能與朝廷抗衡。

    我要做的，是找到那個跟丫頭聯絡的人。

    顧承安要做的，是摸清楚堂的虛實。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這兩天要是摸透了，假裝掉下懸崖摔死了，就完事了。

    “來啊來啊！排隊排隊去！”

    伙伕敲著鐵勺大聲嚷嚷。

    見我兩到了，其餘人連忙退後，把我兩推到了最前面。

    “老大。”

    “老大。”

    “老大先，嘿嘿。”

    打飯的伙伕見狀，不屑地白了一眼。

    “哪兒來的小白臉，靠屁股伺侯，還真當是回事兒了？”

    敲著鐵鍋，鐵勺在灶臺裡面掏了一圈兒，黢黑地勺子伸進飯桶裏，隨意舀了半勺，要放不放的在我的碗上面抖著。

    “想吃是嗎？嘿，想吃，就去撿吧。”

    高揚的下巴鼻孔朝天，牛氣哄哄的。

    餓了一天的我，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顧承安動手，我按住了，一把將碗扣在他臉上，抓起鐵勺將地上和滿泥巴的飯粒舀起來，捏斷他的下巴扒開嘴，往他嘴裏灌。

    “小的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但也知道先孝敬前輩。來，我餵你吃！”

    下巴被我捏斷了，不能閉合，鐵勺抖著直往嘴裏塞。

    “前輩怎麼不吃？粒粒皆辛苦，萬不能浪費。尤其是軍人，更要知道百姓之艱。”

    怎麼可能咬的動？我冷著眼朝背後那群目瞪口呆計程車兵道：“愣著幹什麼？不過來給我們伙頭軍大哥餵食？！”

    一個個噤若寒蟬，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顧承安冷著眼：“那，我來？”

    最後挑著聲音，充滿了威脅。

    眾人立馬跟上來，三五幾人按住伙伕折騰的手，兩個人掰開嘴往裏塞，嘴裏唸叨這著。

    “狗兒啊，對不住！”

    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停下來。

    一個士兵哆嗦著：“小老大，行，行了吧？”

    我隨意半蹲著身，痞裡痞氣。

    “前輩，滿意嗎？”

    狗兒嘴裏都是黢黑的鍋垢，捂著嘴巴直點頭，含糊不清。

    “WAN，完意（滿意）。”

    冷哼一聲，站起身，顧承安便將他的碗遞給我。

    “用我的吧。”

    我朝他輕輕笑了笑，便接過。

    這邊另一個圍著圍裙的伙伕，忙舉著乾淨的鐵勺點頭哈腰：“我，我來我來。”

    說著乘了一大勺，又壓了壓，從幾乎看不到肉星兒的白菜盆子裡生生給我挑出幾片肉。

    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乾淨的大瓷碗給顧承安，顧承安搖頭。

    “不了，我們兄弟用一個就夠了。”

    欸？這一碗不夠吃啊！

    還沒等我開口，顧承安便推著我去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