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知道她要幹什麼，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便是了。唐大人要我女扮男裝成為他的心腹，我自是全力以赴。但我命是主子救的，主子的安排不能不從。正巧唐大人是大公子的人，主子也是大公子的人，所以趙素無論替誰辦事，最後都是大公子的人，不是嗎？”

    顧承安點了點頭。

    “趙素白日可女扮男裝為唐大人解憂，晚上便聽從主子的安排。若是有何變動，全聽大公子的吩咐。大公子日後若是覺得趙素更適合當殺手，趙素便退居幕後。”

    她果真是個聰明人。兩處都偶偶討好，兩處不耽誤，手段和膽色都有，能力也能培養。我有些惋惜。

    唐平朝趙素拱了拱手：“趙公子機智過人，深明大義，想必我們合作定是愉快非常。”

    顧承安無奈點了點頭：“若你主子答應，那便如此吧。”

    我自是除了答應，別無他法。

    從此，趙素連性別都與我一樣，永遠是個小公子，直到唐平願意放了她。

    何時我才能放了我自己？等到他坐擁天下吧。

    我恨唐平，很恨。

    若不是顧著顧承安，我想我會立馬殺了他。

    腳上忍很久了，我提起腳，猛地一腳踹過去，狠狠踩住他的胸口，任由他動彈。

    “唐大人好算計，你且記著，你今日的人頭，是我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呸！”我TUI了一口水，“今日這抹羞辱，是因為趙素，我的人，記清楚了嗎？！”

    腳上發了狠，唐平昨日受罰，背上都是傷，我腳碾著在他胸口一蹭，背上漸漸染出了鮮血。他眼裏都是算計和惡毒，有一天，我終是要挖了他的眼睛。

    他看出的太多了。

    我緩緩蹲下身，輕輕拍上他的臉：“這是勸誡，也是警告。”

    我繼續湊近他的耳朵，壓著嗓音：“有些事，你不該懂。”

    “哼！”我順手將他推按在地上，朝趙素道：“跟我來。”

    不再看地上那芻狗，趙素跟上來。

    趙素走得太慢了，我一手摟住她，使上輕功便將她帶到了翻花樓後院，輕車熟路地踢開花楊的房門，想將渾身怒火都發泄出來一般。

    花楊扭著蛇腰搖著扇子，風情萬種：“喲，誰惹主子生氣啦？”

    “難不成，是這小妮子？”花楊彎下腰，拈著扇子挑起趙素的下巴，“有趣，長得也還不錯，性子也穩。”

    “呵呵，不是說過幾日再送來麼？這麼急？”花楊撅著臀坐在凳子上，修長緊緻的雙腿交叉，傾身將玉臂搭在玉膝上。

    “唐平那孫子，要跟我搶人。”

    “喲，搶人？誰還能跟主子搶人？要我動手嗎？”

    “不了，動不了。喏，趙素。”我抬了抬下巴朝花楊示意，“這是花楊，以後你聽她的，她會教你。”

    趙素挺直腰板雙膝跪下，朝我磕頭：“主子，承蒙主子厚愛，趙素才得以逃出狼窩、報得家仇。趙素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誰是真正的主子，我分得清。”

    看著小可憐的模樣，趙素也不容易，我心裏面也是稍微有了些安慰，這表忠心呢這兒！

    花楊慢悠悠地繞著趙素打量了一圈，將她拉起來：“分清真正的主子是本分，得為主子辦得了事兒，纔是把你活著的意義。”

    我喝了口茶：“唐平那孫子讓她白日裏女扮男裝當他的手下，晚上才讓她過來。”

    “也未嘗不是好事，官場的手段，我們缺人，她剛巧能學。只是，連主子都搶不過，唐平背後是何人啊？”花楊張開櫻桃小嘴輕笑，“難不成，是你那位‘好哥哥’？能將主子迷得神魂顛倒，莫不是，他就是深淵的永不能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