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說的是！我們找找，也許她們身上有什麼東西！”

    我與劉君在她們身上遍尋了一番，最後在竟然在衣兜裡，發現一團髮絲。

    髮絲凌亂無章，不是一次性剪下來那樣規矩。應該是她們一點點收集起來的頭髮，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我打量著安團頭發，五味雜陳。

    這熟悉的質地，不就是我的頭髮麼？

    每一次梳妝打扮，遺留在梳子上的頭髮，都被她一點點收了起來。

    到底收了多久？

    我不得而知，想想卻是背後發涼。

    我信任的手下，竟然一直在坐著我不知道的事。

    還有蘭英，早就被我驅除，他們又是怎麼聯絡在一起的。

    我：“別！”

    就在我思索發愣間，劉君收起劍落，竟是一劍刺進碧蓮的胸膛，再劍尖向上，劃破喉嚨。

    碧蓮被她開膛破肚。

    我不忍心，本想留個全屍的。

    劉君直接伸手去翻開凍僵的內臟，順著食管和胃摩挲，最後在胸上的部分停住了。

    風沙再次刺進食管，劉君竟從裡面掏出一塊紙團。

    紙團上面赫然寫著似是而非的字。

    我：“這是什麼字，不像是漢子。”

    劉君鎖眉：“燕國文字。與漢字相似，但是繁化了。”

    原是如此！

    劉君與燕軍打交道多年，自是熟識。

    碧蓮怎會與燕軍有勾結？還帶著我的頭髮？！

    顧承安說碧藍被他派潛出任務了，到底是什麼任務？與這頭髮有關嗎？與燕國有關嗎？一切懸而未決，令人無限遐想。

    劉君：“這上面殘缺不全，大概意思是說把頭髮帶回，但是其餘的字輩體液浸潤，已經模糊了。”

    我：“帶回？帶回哪裏？燕國嗎？為什麼是帶回，而不是“帶去”？！”

    劉君起身，就著潔白的血水擦拭著血腥汙穢的手指。

    劉君：“只怕還得查查。”

    頭狼引我來，就是爲了這個嗎？

    頭狼突然咬住我的衣角，將我往一處帶。

    我拿著弓箭緊隨其後。

    就在不遠處，頭狼指著一口深洞，朝我示意。

    劉君先提起風沙劈開一條路，我跟在後麵打量。

    洞穴越來越深，最後直接到了，牆壁四周卻是有不少油燈，蹭蹭發出肉燒焦的味道。

    我擰眉：“怎麼有股燒肉的味道？！”

    劉君道：“是屍燈。這裏的油燈是用屍油做燃料。屍油是從人身上煉化的，可長年不滅。這裏，著實詭異。”

    不用她說，我也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等等。這牆上，有東西！”

    劉君湊近油燈，手指摸上牆壁，昏黃的燈光下，果然有很多影象。

    我用力一提，油燈突然大作，火光猛烈地上揚，瞬間照亮了洞穴。

    在照耀之下，洞穴內一閃而過的奇特，沒能躲過我們的眼睛。

    誰能想到，在這鳥不拉屎人煙罕見的深山老林，甚至是楚國的皇家獵場深處，有一個宏大的祭祀之所。

    沒錯，祭祀。

    牆壁上是各種天女圖，還有清晰可見的簡筆畫，畫的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火中間有各十字架，上面捆綁著一個奇裝異服的女子。

    百姓圍繞著她跪下，磕頭，甚至是祈禱。

    不僅如今，還有一幅幅女子在各地宣講的圖片，以及詭異的圖騰，比如蛇。

    每一幅畫像都離不開一條蛟蛇在纏繞在女子腰際。

    蛟蛇？

    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翠翠。

    翠翠在乾元洞裡，興許已經化龍？

    先前便有化龍的傾向。

    越想越心驚。

    劉君撫上畫上女子的臉，半天驚訝說不出話：“你，和她，長得好像。”

    我：“是嗎？！”

    我驚動不已，一再確認。就著火光中劉君眼裏的倒影，我看清了自己的模樣。

    當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