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約定
我閉上眼睛沉迷,幻想著如果他是顧承安多好,用盡可能深情的迴應去卸下他的心坊。
我手掌慢慢撫摸上他的臉,在他耳廓後面來回摩挲,直到摸到面罩的耳掛。
就在我準備扯下的一瞬間,他突然大手擒住我的手腕,身子後退一步與我分離:“你只是想扯下我的面罩。”
我粲然一笑,學著花楚的模樣,腰肢放軟,貼近他的懷裏:“既然你我想真心交付,信任和坦白便該是基本的。我連你的面目都沒見過,茫茫人海,我又何處尋你?”
居安一手摟著我的腰,另一手始終防備的擒住我的手腕:“我時刻都在你身邊,無需尋。”
我嬌嗔道:“我可霸道的很。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我等著你日日來寵幸,像個深閨怨婦似的!我纔不依!”
他嚥了咽口水:“錦繡,你當真情願?”
我媚笑著手指撫上他的眉:“是不是情願,你不是最清楚?還來問我做什麼?是想聽真心,還是假意?”
他猛地將我撲倒在地,地上的積雪已經化成了水,可水又被他蒸乾成了汽,溫暖又幹爽。
居安:“我會同你一起跨過年關。你不會沒有家。”
他說得深情款款,我險些就當真了。
我推拒著:“你這麼重,壓倒我小腹了。”
他立馬彈開,緊張兮兮地看著我小腹。
他那麼緊張做什麼?
居安:“疼嗎?”
我抱膝謠搖頭。
他這才鬆了口氣:“那便好。”
他抱起我,所到之處都是屏障,任由狂風呼嘯,這裏依舊是一方淨土。
他一言不發,臉色肅靜,沒有看我,也沒有看任何東西,瞳孔似乎沒有焦距。
就像是情竇初開的男子,當真只是拉赴一場情人的約。
一到了城鎮有了人煙的地方,他放下我,解開黑色披風套在我頭上,披風在地上拖了一大段。
居安:“雨傘被野貓弄壞了,這披風你搭著,回去路滑,當心些,彆着涼。”
他交待完,我一抬頭,人影便消失不見。
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會在暗處,藏匿,觀測,埋伏。
這就是他。
我披著厚厚兩層披風,行人匆匆往家趕,手裏拎著大紅燈籠,都是過節的喜慶。
家?過年?
專程千里趕回來,只爲了陪他……
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又走到了那暗門處。
熟悉的深牆院瓦,我猶豫不決。
輕輕敲了敲,門開了。
沒有任何動靜,沒有男人,也沒有女人,更沒有他的氣息。
他不在。
我失落地又回到了將軍府,安安像個跟屁蟲,一直在後麵嚷嚷著求抱抱。架不住小孩子嘴巴甜,我識趣地抱起他,帶他上街去買吃的。
街上人都已經散去,只有幾家糖果鋪子還開著門。
冷冷瑟瑟,蕭條淒涼。
這楚都到底是繁華,還是落寞?
我分不清。
安安躲在我懷裏,像個小狗似的趴著,一路咯咯笑著。
我暗地裏撓著他的咯吱窩,空蕩蕩的街上只聽得見我兩的呵呵笑聲。
“咳咳~”路過一家錢來也錢莊,我聽到了熟悉的咳嗽。
止住步子想探頭再看,安安在我懷裏探出個腦袋,小手扒著我的耳朵:“姑姑,我想回家了~”
一眼望去也沒看到熟悉的人影,一陣失落,哄著安安拎著糖果往回衝。
“姑娘稍等!”
錢莊裡跑出個利索的小廝:“姑娘!我家公子說天寒地凍,姑娘抱著小公子容易受凍,特意命小的備了輛馬車護送姑娘與小公子回將軍府!姑娘請上車吧!”
後面果然兩個小廝拉著一輛馬車從拐角處走出來,不過分奢華,卻也不過分簡約。
我:“你家公子病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