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棄地擦洗著脖子，被楚瑜捏過的地方，真髒。

    沒過才幾日，楚瑜就要返都，我和盤桂農，自然是得跟著回都覆命的。

    楚瑜就是個老謀深算的臭狐狸，有事沒事把我喊過去，說些有的沒的，營裡面的兄弟們看我的眼神，異常怪異。

    瞅著大熊和懶蛇這副八卦打量的模樣，我就來氣，一拳打在他們腦子上：“看什麼看！把牛肉湯給我盛一碗。”

    懶蛇搗鼓著大熊的水桶腰：“老大喊你去呢，趕緊的！”

    “呸懶蛇！”大熊罵著懶蛇，轉臉對我笑嘻嘻地去盛牛肉湯。

    懶蛇見現下都在休整，悄摸摸湊過去：“害~老大，你跟那個殿下，咋回事啊？難道你真的，被，被……”

    我挑眉：“被什麼？”

    懶蛇幾番開口，又咽了下去。突然他掌了自己嘴：“瞎說瞎說！老大，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你是不是真被殿下給壓了？”

    我冷笑：“我是甘心被壓著的人？”

    懶蛇猛一拍大腿：“害~我就說嘛！老大怎麼也是上面那一個！”

    我眼刀子剜過去：“哪個都不是。都是看他吟詩作對罷了。”

    “啊？”懶蛇大失所望，毫不掩飾地低落：“都說你跟太子走得近，你長得又像前太子妃，指不定太子對你就有些想法呢~”

    我：“你們就這麼希望我跟太子有點啥？好男兒志在四方，怎麼屈居他人之下？”

    懶蛇點頭：“是這麼個道理，可是聽說那楚都，沒點關係吃不開。要是老大跟殿下交好，我們這些兄弟，也可以趾高氣揚，不用看人臉色。”

    我：“事在人為。一味只會依附他人，你們跟嘍囉，有什麼兩樣？要做就做那被人依附的頂天立地的男子。你跟兄弟們的想法，最好是改改。我不能罩著你們一輩子。以後的路你們要怎麼走，你們應當自己有些數。”

    懶蛇撓撓頭：“哎呀，我們就跟著老大。老大就是那個最有眼光的人，跟著你，準沒錯！”

    我突然拉下臉：“若是我要下地獄呢？”

    懶蛇擰著眉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若是我有天成了叛徒，成了階下囚，甚至是叛國，難道你們也跟嗎？”

    懶蛇捂住我的嘴:“噓！老大這話可別亂說！這些大逆不道字詞，不怕掉腦袋嗎？”

    我笑道：“看，你們也是有忠君報國之輩，雖然卻了些腦子。若有一天你我立場不同，你也要堅信你自己。”

    懶蛇低著頭嘟囔：“纔不是。我家窮，沒讀過什麼聖賢書，只知道吃飽穿暖就是福。都是虧了老大的照拂，我們兄弟如今纔算揚眉吐氣，可以衣錦還鄉。沒有老大，我們連腦袋在哪兒都不知道。所以老大去哪兒，幹什麼，我都跟著。大不了一顆腦袋一條賤命，還給老大。什麼國不國的，那是你們這些有出息的人想的是。我只想著跟著你就是。”

    心中一陣暖流，雖然他們確實處世少了些腦子，但是那份真心，比黃金還真。

    “衛將軍，殿下有情。”太子身邊的宦官，又來傳信了。

    懶蛇八卦地縮到一邊，把發揮的空間留給我。

    我不為所動：“行軍路上，危險眾多，末將還有要務在身，殿下若是沒有急事，還請以大局為重。”

    宦官面無表情，繼續道：“殿下有請將軍。”

    我……。

    楚瑜這老東西到底想幹嘛？

    我起身乾脆上馬，直接走在隊伍最前方。

    宦官連忙追上來：“將軍！將軍！”

    我頭也不回：“煩請轉告殿下，末將去前方探路。”

    “駕！駕！”

    遠離楚瑜，渾身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