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

    “籲~”

    此話一出，噓聲一片。

    “啊哈哈老大，這小子乾癟癟的，不就是比我清秀點兒嘛，還是別人玩兒爛了不要的。”大熊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目不識丁，說話也不經什麼大腦，李承安縮在一團，臉色青紅相接。

    我譏笑道：“別問那麼多，讓他給我端茶倒水和看門就成。”

    爛攤子解決得差不多了，收拾了吳越，其他人我也不需要再動手。都是一個營隊的，日後都是我的手下，沒必要爭得難堪。

    果不其然，就算我再是自衛，但打傷人是事實，我被打了三十大板，趴在床上，動一下都嘶哦生疼。

    “千…”

    “出去！”

    “我…”

    “滾啊！出去！”

    李承安拿著傷藥，想給我上藥又怕我，我見到他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就來氣，看都不想看一眼。

    不過仗著跟顧承安名字相近，見不得他被其他人欺負，這才留在身邊，至少能看到他乾乾淨淨些，活得像個人樣，我心裏都安慰許多。

    若說什麼好言相向，我做不到。

    顧承安啊，我彷彿能理解他為什麼對高可卿格外忍耐。

    因為孩子有我的模樣，他便會多許多念想，捨不得。

    我如今，不就是著了這條道麼？

    胸前的圓滿，很溫熱，這兩年似乎被我養出了靈氣，隱約看到圓滿裡面有些血絲。

    都說人養玉，會養出血絲來。

    是啊，兩年了。

    距離我跳下山崖，整整兩年了。

    “唧唧~”

    青兒又飛回來了。

    青兒就是諸葛青給我的那隻木鳥，經過諸葛青的多次改造，如今連外觀，都同一般鳥兒無恙，聲音更是惟妙惟肖，但仍舊改變不了，它不過是塊木頭的事實。

    我撓了撓他的肚子，從後面拉出一坨黑不拉機的玩意兒，見之令人唾棄，聞之令人嘔吐。

    屎味兒十足。

    諸葛青那老東西，口味越來越重了。

    我深深憋了一口氣，用指尖刨出那坨黏糊糊的臭燻燻的東西，找出裡面包裹的一小坨紙塊兒，找出他給我的傳信。

    越來，我心裏越覺得甜蜜，甜蜜之餘，又有些心疼。

    顧承安閒下來就去暗市十七層找諸葛青喝酒，每次喝多了，就賴著不走，說是等錦繡過去接他回家。諸葛青又氣又無奈，只得收留這醉鬼。

    不知是不是他有什麼意料，那麼多地方不去，繁花樓不去蹲，深淵不去查，只守著諸葛青這邊，像是篤定了諸葛青知道我的蹤跡。

    繁花樓也不知道我在哪兒，全靠暗市裏的暗中傳信。但每次繁花樓有什麼事，顧承安似乎都有意無意地幫襯，也像是提前知道一樣。唯一可能走漏風聲的，就是暗市。

    也就是說，暗市，顧承安僅在掌握。唯一掌握不了的，是他的師父——諸葛青。這也是我什麼都透過諸葛青的原因。

    那日墜崖以後，楚雄林囑託劉傲天接應，此刻楚雄林，正隱姓埋名，在姑蘇的景龍寺裡，修身養性。哦對了，順便守著翠翠。

    我提前囑咐瘦猴兒，把翠翠從暗渠裡引出太子府，我清醒後把翠翠帶到了乾元洞裡，任它自由飛翔。

    反正那座山，多得是異形，那幾片山，幾乎都是被他承包的。

    不過，小四，真的失蹤了。

    景龍寺沒有他的訊息，了空老和尚也隻字不提，小四彷彿橫空消失，再無蹤跡。

    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不是嗎？

    了空那老禿驢，護犢子得很，不可能讓小四出什麼事的。

    捏了捏那坨黑色的屎一樣的東西，忍住嘔吐的慾望，憑感覺抹在傷口上，只覺得我就像是被屎糊住了，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