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孕還塗抹得那麼紅，也是很厲害了。她的肚子長得挺大，才四五個月，都已經有人扶著才能走路。

    顧承安倒只是輕輕瞥了一眼高可卿，於是大步跨前，對身後的一切，一概不知。

    我躲在顧承安的懷裏，笑嘻嘻：“哈哈，你的情人眼神，快要吃了我了。”

    顧承安無奈：“她是太子妃。注意言辭。”

    我不甘心：“她分明對你還有私情，更何況，你是孩子爹。”

    他嘆了口氣：“只有那日。後面我同她說清楚了，也不再見過了。至於孩子，我說了實在不便，便不要，她堅持。既然她堅持，我又哪裏來的臉面，讓她獨自一人承受？”

    我努努嘴沒說話，男人就是耳根子軟。

    既然他說沒見過，那我便當真的沒見過吧。

    晚宴那邊歌舞昇平，顧承安都沒去赴宴，守著床邊，喝著白粥，給我講著趣事。

    顧承安：“其實小時候剛到楚都的時候，我還是很聰明，當著楚皇的麵作了一首詩，百官都稱讚。但從那以後，我發現所有的皇子，都孤立我，不怎麼跟我說話，只有卿…只有太子妃和福康，會跟我玩。但她兩都小，又是小姑娘，只能聽她們聊些小兒家的玩意兒。但總歸是一抹暖陽，覺得窩心。”

    我：“著實有些無趣。”

    他勾了勾唇：“其實那一晚，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卿兒來找我，我當是如往常一般來貪心。女兒家這時候，正是情竇初開的煩心的季節。她說很不開心，問她又不想說，便說想試試跟男孩一起喝酒什麼感覺。本來不想帶小姑娘喝酒，但耐不住妹妹的撒嬌，便縱容了她。也不知道那店家是什麼酒，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床單上都是血跡。高可卿縮在床腳有一茬沒一茬地哭，我這才驚覺，出了事。”

    我：“有沒有幹壞事，你都沒感覺的嗎？”

    他搖搖頭：“那時候我連通房不曾有，身邊誰都不敢信，自是對真槍實刀，沒有體味。高可卿是我看著長大的，那麼善良和乖巧，我羞愧難當。更何況她未滿十三。結果過了半月，皇帝就下令給楚瑜和她賜婚。既然如此，這事兒只當一場夢，誰成想，她這麼小，竟然成功受孕了。”

    我癟嘴：“放屁，你哪次迷迷糊糊喊的不是高可卿？！還說沒情？！”

    他回想了片刻：“她原本於我就格外不同，我一直當成親妹妹。四面楚歌的時候，只有她是我的救贖。那夜之後，她對我而言，還有份責任，我更是把她當成妻子，是準備日後求娶的。既然當成了妻子，我便會不自覺的去上心，去喜歡。”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我聽著就是不太舒服。就算是因為親情的轉變，他的心裏，曾經也的確是住過人。

    我：“好吧。那你這個妹妹，可真不簡單，哪個男人都對她好。”

    他笑道：“因為她善良單純。在深宮裏麵，誰不是勾心鬥角，這樣的簡單，大家都預設呵護，不忍心。”

    就你們這些男人，還想看清女人……

    我：“古話說的對，男人適合朝堂，女人適合後宮。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眸色微閃：“話裏有話。越來越不老實了。”

    我：“哎呀白粥喝不飽！”

    顧承安：“那你想喝什麼？我的血？”

    他將脖子湊過來，我故作發狠咬了一口。就一口。

    他摩挲著我的嘴唇：“你好生歇息，有些事，還要我去處理。”

    我翻著白眼：“去吧去吧。”

    不就是高可卿麼？哼！既然你都坦白了，那我便放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