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何為門當戶對
我倒是有些吃驚:“思思館?哦我都快忘了,上次去那兒抬了個槓,老闆說年下的所有書冊,兩折出售給我,我當時就所幸給了十兩銀子定金,讓每日都送。但我壓根記不住這茬,也讓門房回絕那些找我的人。你知道的,我雖然是個不省心的主兒,可還是有不少人想搭上我這條線。”
顧承安笑道:“是矣每天的冊子,都送到了我這裏。喏~”
他指著桌子上層層書堆裡的一堆,我費了好大眼力見纔看到。
每一章都是小小的一冊,老闆送給我的都是已經更新的全冊,避免了丟失的風險,同時堆積也高了一層。
我佯怒地錘錘他的前胸:“你都不跟我說!這是我的銀子誒~”
顧承安笑了:“是,我的錯。現在認錯,娘子,可來得及?”
我:“來的及。我原諒你了。”
我抓起書冊,躺在他懷裏:“來來,一起看,我看看這席永年的小腦袋都想的些什麼!”
看了差不多,我突然想到:“殿下!”
他一個爆慄,我立馬改口:“顧哥哥,我怎麼覺得,這寫的,就像是顏嘉和席永年啊?他倆,是不是……”
顧承安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我的腿:“不好說。先前我也同你探討過龍陽之好。他倆從一開始,似乎就有些玄妙。若真是那般,我們應該撮合。”
我有些為難:“但我覺得楚玉跟席永年更搭。”
顧承安:“更合適未必很相愛。所謂門當戶對不就是合適麼,多的是怨偶。”
我有些不服氣,但又覺得他在理,於是不再計較,繼續在他懷裏,細細琢磨這小說裡的意味,仔細研究這齣戲的感情走向,頗有些迷茫。
翌日。
我站在床前,看著蘭英張著嘴,只能無力地發出“啊啊啊”的沙啞,字不成句。
她的舌頭,被滾燙的火石燙傷,再難開口。
碧蓮只是些皮肉外傷,衣服有些破爛襤褸,雪白的肌膚沾滿了汙漬露在外面。幾個暗衛帶回人,自覺地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柳生要先給顧承安把完脈才能過來,現在蘭英只能痛苦不堪的躺在那裏,手裏比比劃劃,想說些什麼。
碧蓮擦了擦眼淚,遞過去紙筆,扶著蘭英側身而坐。
蘭英拿筆的手一直哆嗦,眼看就要拿不穩,碧蓮忙搭上她的手,幫她握住,順著蘭英手勁的方向寫字。
“屬下私自行動,望主子責罰。”
蘭英通紅腫脹的眼睛,愧疚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你還是沒有聽進去。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沒有出賣我,就是最大的忠誠。但是你對不起你自己。我先前同你講過,你都忘得一乾二淨。還是你覺得,我不配當你的主子,說的話,是廢話?”
蘭英搖搖頭,“啊啊啊”說不出她自己。
我背過身:“我救你,因為我是你主子。可你違抗指令,我便留不得你。修養好了,便離開太子府,免得給我招惹是非。”
蘭英絕望地“嗚嗚嗚”搖頭,從床上摔下來拉住我的衣角,我頭也不回:“碧蓮。”
碧蓮也跟著跪下來:“主子,蘭英是忠心的,就算被抓進私牢嚴刑拷打,什麼也沒有說,他們這才惱羞成怒燙啞了她。主子,求求你,開開恩吧!”
我倒是饒有趣味地打量碧蓮:“如果我沒記錯,蘭英對你並不友善。你們有什麼恩怨糾葛,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規矩就是規矩,這是對你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
碧蓮收斂了神色道:“屬下知罪。”
碧蓮拉開蘭英,我才能心安理得地走。
既是做了線人這條路,隨時犧牲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她不過是剛投誠還沒有任何作為的線人,我派人去營救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