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在蓮葉上見到我，高興得驚掉了下巴，最裡的河豚重獲新生，擺著尾巴游走了。

    翠翠親暱地纏上來，討好似的舔著我的臉。

    此時因為顧承安之事，心情鬱結，有了翠翠的跪舔和親暱，感覺心情也鬆緩了些。

    我壓著內力朝四周道：“暗衛！出！來個回話的！”

    少頃，一個蒙面的穿著緊身短打的暗衛飛下來單膝跪在我面前：“暗甲，拜見主子。”

    我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甩過去，“啪！”一聲，響透整個潛淵閣。

    我：“你們就是這樣保護你們的主子？！他現在生死堪憂躺在床上，這就是你們這些飯桶每天守著的意義？！”

    暗甲滿臉愧色，不敢正視：“是屬下們的過失！讓主子受傷，屬下甘願受罰！”

    我：“受罰有什麼用？！你們主子能無病無災嗎？！讓你們當暗衛，不是讓你們整天像看門狗似的守在房頂！何為暗衛？你告訴我！”

    暗甲臉上浮現了鮮紅的巴掌印，正色道：“暗中保護主子，為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冷哼：“你們有什麼資格稱為暗衛？保護不了我，保護不了你們主子，一群飯桶！”

    桌子上的杯盞被我氣息震碎，暗甲更加被我威懾，心甘情願道：“屬下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我是故意暴露氣息的。

    因為只有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纔有發言權。

    我若是當衆懲罰暗甲，其他暗衛興許不服氣，對我有怨言。可若是我有實力有資格這麼說，我的話，就是絕對的威信！

    這世道從來如此，只有實力，才能說服一切。

    我摸著翠翠的個頭，深呼吸，緩和了幾分：“我從不懷疑你們的忠心，我相信殿下的眼光。但是，經過這幾次暗殺，我發現你們實力和戰術，存在絕對的漏洞。”

    “什麼！”被人強烈地質疑實力問題，暗甲難以接受！

    不只是他，我還感受到了一股股強烈的氣息波動。

    我扯開嗓子：“你們若是不服，現在來戰。”

    暗甲就像被激怒的小獸，迫不及待想探出磨好的利爪，眼裏鬥意滿滿。

    我：“很好，就是這種鬥意，這纔是你們這些暗衛應該有的眼神，而不是像死水，守著一座宅子。”

    暗甲的敬佩之情油然加重。很好，就是這種效果。

    我凝著內力，讓聲音穿透道：“我給你們兩次機會，兩次證明你們的機會。一炷香之內，你們收斂氣息，藏在你們往日的位置，我將你們全部、一個不漏的找出來。然後，在一炷香之內，將你們打趴在地上。如何？”

    暗甲不敢相信，覺得這對我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我自信地勾起一側唇角：“你先去吧。一炷香之內，記得藏好了。”

    暗甲猶豫著還是去了。

    亭閣裡只有我和翠翠。

    翠翠太久沒見我，一見到人就粘人得很，一會舔我，一會拍著尾巴左蹦右跳。最讓人無奈的，是它識得我的食指，認為這就是它的食物來源，討好我之後，暗暗地將嘴巴湊到食指上，小心翼翼地試探我的情緒，舔著舌頭暗示我。

    我揪住它的七寸：“我的命不由我。若是想飲我的血，你應該去討好你爹，他現在虛弱地很。”

    一聽到“爹”，翠翠鼓足了眼睛，到處掃視，沒見到顧承安，它還有些緊張，似乎在問我：爹怎麼了？

    我被它正經嚴肅的表情逗樂了，好歹不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摸著他腦袋：“你去浴池裏泡泡，洗乾淨，然後自己擦乾淨，再去找你爹，守著他，別讓他孤單。要是有什麼時，記得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