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嘉沒有說話，席永年向顧承安求助，顧承安點了點頭，顏嘉便抬起屁股摞開了。

    劉君看著這一幕，不由冷笑：“堂堂世子，絲毫沒有見識，竟聽兩個下人擺佈。可惜了王妃這等才華橫溢，其子乃扶不上牆的阿斗！”

    見有人提起他娘，席永年稚嫩的臉上浮現一絲怒氣：“顧先生乃我舊識，有勇有謀，本世子禮賢下士，有何不可。王妃乃大楚第一才女，性情吻合，豈容你質噱？將軍還是早些回到楚都，安安心心相夫教子為好！”

    劉君橫眉冷對，確是突然罷手。

    “賢郡王夫婦對我有師徒之誼，我不與你計較。既然郡王爺讓你來掌管，便莫讓他失望！”

    席永年也不客氣：“自是不負將軍的叮囑。顧先生，送客！”

    顧承安朝席永年拱了拱手，便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君走出賬外，譏笑：“顧先生竟是世子舊識，文才卓越，本將軍竟絲毫未覺。先生武藝高強，偏被人綁上了山，奈何不得。到底是顧先生心思太重，還是我小人之心呢？真是委屈你了，在我這兒當一個小小士卒！”

    顧承安也不惱，只順答如流：“實乃緣分。先前只與世子有一面之緣，便匆匆告別，也不知他竟是世子。適才甫一相見，見將士們均喚‘世子’，小的這才知。世子也覺得很是意外，便召去小人詢問一二。請將軍明察。”

    面不改色心不跳，可真是會裝的緊。

    我在劉君背後，弱弱朝顧承安豎了個大拇指，顧承安眼神飄過來，沒有說話。

    劉君：“不管我信不信，顧先生都不是我動的了的人，不是嗎？”

    說完意有所指看著我。

    我明白劉君的意思。

    顧承安現在有席永年做靠山，劉君動不了。就是不看在席永年的面子上，就憑是我兄長，她不好下手。退而求其次，她也打不過顧承安。

    顧承安忙道：“將軍言重了。”

    劉君不再看讓她糟心的顧承安，瞪著我道：“你是要跟我走還是同你兄長？”

    戰火怎麼蔓延到我這兒了？

    看了看孤苦無依的劉君，又看了看目光灼灼、一臉期待、滿懷信心的顧承安，我忙道：“我既是將軍的親兵，自是跟著將軍。但小的，也想跟兄長交代幾句，不知將軍能否陳情？”

    劉君聞言這才神色輕鬆了些，態度也不那麼冷：“如你所願。”

    說完便撫著劍走了。

    顧承安眉頭緊鎖：“你為何不跟我走？”

    我笑道：“將軍人好啊，不會打我屁股。”

    顧承安寵溺地抓了抓我的頭。

    他不會怪我的，他只是在意我沒有選他而已。目前的境況下，於情於理，我都得跟著劉君。

    顧承安摟著我，進了軍機帳，席永年見狀，只少兒不宜地睜大了眼睛，四處飄忽。

    顏嘉則仰望天空，眼不見為淨。

    我：“小子不錯啊，竟是世子。讓你做我小弟，著實有些委屈了？”

    席永年忙擺手：“不不老大，你永遠是我老大。要不是你和大公子，我依舊是街頭的小乞丐。”

    我坐在凳子上，敲著二郎腿，顧承安坐在我旁邊，一言不發，等著席永年自己交代。

    事情是這樣。

    顧承安讓席永年和顏嘉去青州一家錢莊，那人將當年追殺的真相告訴了席永年，除了殺手是深淵的人。

    席永年的母親席容思乃大楚第一才女，提親的人都快踏破了席家大門。賢郡王楚雄林當時只是世子，也對席容思有意，但席容思甚是清高，覺得賢郡王不過是一個承著爵位的廢物罷了。被拒絕之後，賢郡王不甘心，努力琢磨學問，在席容思有難的時候傾其所有，最後總算是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