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世子竟是他
我盯著劉君挺拔又修長的脖頸道。
劉君依舊沒有動作,只是冷聲:“一個尸位素餐的廢物,本將軍接待做什麼?”
我:“將軍好氣魄,小的佩服,可那人是世子,未來的賢郡王,將軍這般,不怕樹敵?與你不利。”
一聲冷哼:“家父乃護國大將軍,本將乃巾幗將軍,日後入駐後宮,誰又比誰高貴?”
按官銜來說,劉君確實不算那世子下屬,甚至比他高。論起功績,劉君的威望也是遠勝於他。莫說那世子,就是賢郡王,也要對劉君客氣三分。
那這麼說,那世子來作甚?平白無故來找罵嗎?
劉君見我都能跟她擡槓,定時收拾好了,便起身從架子上取下衣衫,在空中甩出一個完美的弧形,緊緻的雙臂一伸,平坦的小腹上繫了根腰帶,盈盈不握。
她本該是閨閣貴女,錦衣玉食,如今偏要風吹日曬,打打殺殺,到底哪樣更快樂?但我想,既然做了那冷麪鐵血的將軍,便麼有回頭路。
那紅毯高臺上的位置,寂寞冷清的宮闈,是身為將軍的她的,墳墓。
她被逼上將軍這條路,無法回頭。
我逐步走向那紅毯高臺上,將顧承安推上去,也無法回頭。
同病相憐罷了。
劉君冷著眸子掃了我一眼:“穿好了就跟在我後面,去見見那世子。”
我心裏都在想席永年的事兒,也沒看她,只應和著點了點頭。
“將軍!”
“將軍!”
……
劉君所到之處,人人停止動作,拱手行禮。
劉君是個治軍很嚴的人,將士們對她是又敬又畏,至少明面上是這樣。對於不可抵擋的誘惑,比如昨夜那檔子事,是無法得知的。
或者對於某些不能動的人,比如班建業那小人,是無可奈何的。
劉君右手按在劍柄上,左手掀起軍機帳的簾子,挺直了背大步跨進去。
我立馬被旁邊一道俊朗修長的身影吸引。
他立馬回過身,朝我彎了彎風眸,看的我一陣臉紅。
顧承安怎麼在這兒?
月事來了真煩,見到心上人都會覺得面紅耳赤,我都懷疑我被那些閨閣小女人俯身了,嬌滴滴羞答答得很。
果然,那坐在主位上,一身錦衣,錦帶束髮,人模狗樣的傢伙,不是席永年是誰?
另一側依舊是雙臂環胸鼻孔朝天的顏嘉。
劉君也不見禮,走到沙盤對面,與席永年對立。
“世子,怕是坐錯了位置。”
劉君悠悠開口。
席永年傻乎乎望向顏嘉:“嘉嘉,我坐錯了嗎?”
難得的顏嘉沒有吼他,反而低眉順眼:“賢郡王命世子來接手,那這位置,自然是坐錯。”
席永年嘟著嘴轉向劉君:“將軍,我沒坐錯。”
劉君拔劍就往旁邊的書架一揮,書架應聲斷成兩截,書卷紛紛掉落,眼看就要砸到席永年頭上,顏嘉幾個轉身,便將那些書卷接住,規規矩矩疊好,老實地放在案几上。
劉君冷冷勾起一側嘴角:“世子,你坐的穩嗎?”
席永年鼓著大眼不說話,顏嘉雙臂環胸:“這不坐得穩當當的?將軍眼花,早些讓賢才是。”
劉君收起劍,雙手撐著沙盤,居高臨下。
“沒有聖旨,沒有密令,你說本將軍,為什麼給你?你坐得屁股不扎嗎?”
席永年彷彿真有針扎般扭捏不安。
顧承安拱手道:“回將軍,世子手裏有賢郡王給將軍的一封信。”
席永年忙掏出那封信,顧承安接過呈給劉君。
劉君瞪著顧承安,隨手接過,大致掃了一眼,便食指和中指拈著那信,放在油燈上燒了個乾淨。
劉君晃乾淨手裏的灰燼,冷笑道:“既然賢郡王有如此安排,本將軍便認了。不過在本將軍還沒離開之前,這裏,還是我說了算。世子,還是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