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著翻身裹著被子：“哼，不然怎麼救你。”

    “那你又怎會流落街頭被抓緊軍營？有何目的？”

    早料到會這麼問。

    我：“我只是會內力，武功又不好，人家兩隻胳膊就能把我卸了。顧安是我心上人，他不願意偷雞摸狗，仗勢欺人，光明磊落，我自是要陪著他的。”

    劉君狐疑：“他當你是男子，竟對你許下白首之約？難不成同性也有真情？”

    我傲嬌地抬起下巴：“我看上的人，能差？”

    劉君無言瞥了眼，抓起被子往頭上一蓋，便背對著我躺下。

    我起了逗弄的心思。

    “欸！”我揚起下巴喊道，“將軍，將軍~”

    劉君無奈地轉過身：“何事？”

    我嘿嘿道：“北中郎將，與你是何干系？他看上去不像個好人。”

    劉君動了動，雙手交疊墊於腦後，眼睛朝著空蕩蕩的房頂。

    “他是我爹好兄弟的兒子，為我爹戰死沙場。只留下這麼一個孩子，我爹就把他放在我身邊，一塊兒帶大。他平日裏不善言語，對我也冷言冷語。好在並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不然。”

    劉君頓了頓。

    我：“將軍，不對吧？他為何送禮於你？”

    劉君蹙眉想了想：“他倒是常送我一些小玩意兒。不過一直陰陽怪氣的，不易相處。”

    哦？原來如此。

    以我多年經驗得出，班建業多半是對劉君，有點心思。

    就是那人吶，麵由心生，就是陰陽怪氣的，不好說，說不得。

    我：“可能班將軍，還是對你有兄弟情的。”

    那人不像是良緣就對了。

    劉君：“打算什麼時候下山？”

    我：“為何要下山？建功立業為國效力，是有志之士的一生所求。”

    劉君不信地瞟過來：“顧安我暫且不說，你是女兒家，如何能建功立業？”

    我：“那將軍又是如何做到的？”

    我反問道。

    劉君沉默了半晌：“若不是劉家沒有男子，我爹又怎會將榮辱系我一人？若非我不把自己當女兒身，又怎麼會服眾？”

    想來也是如此，顯而易見的事，劉君不需要隱瞞。

    墨羽劍傷人傷己，修習者常年與冷水浸泡，於瀑布下而立，方能使筋骨強悍，不至於被劍氣反噬。

    習這墨羽劍，不知是她狠，還是她爹狠。

    我笑道：“將軍尚能有所建樹，我又為何不可？這大楚，何不能再出一位女將軍？”

    “大言不慚。”

    劉君並沒有嘲諷，相反的還有些落寞。

    “大楚只能有一位女將軍。”劉君平靜的眸子暗淡下去，“那位女將軍，最後也會被折斷羽翼，困於宮闈。”

    她沒再言語，我想我是聽懂了。

    權利怎可旁落？不管是爲了軍心穩定，還是皇權在握，將軍最後都會成為后妃。

    突然有些同情她了。現在的戎馬生涯，許是她最自在歡樂的日子。

    我：“將軍，你多大了？”

    劉君不明所以：“你問這做什麼？”

    我：“哎呀問問嘛。”

    劉君皺了皺眉：“十七吧？記不清了。”

    我：“你的生辰都記不清？”

    劉君平靜道：“整日練武帶兵，誰會記得？”

    哎，真是，可憐。劉君她爹是咋想的，竟然連女兒生辰都不記得？

    我：“呀巧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咱倆就是緣分。我估摸著十四，你大我三歲，是我姐姐呢！”

    劉君悠悠：“我沒有兄弟姊妹。”

    有種你再說一遍，我繞指柔當你姐妹是給你臉，你特麼還蹬鼻子上臉，我特麼一腳踹死你。

    我：“難不成你想跟我有進一步的關係？”

    眼神還若有似無地飄向那細碎粉末。

    劉君眸色一亮，隨即又暗下去。

    “最多三天，我會讓你們假死，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