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下一步路
於是,兩個大男人,一個被另一個公主抱,彼此“深情款款”的對視.jpg一幕定格。
幾秒鐘之後,隨著夏九“啊”的一聲慘叫,夏明朗就這麼被扔了出去...
嗯,扔了出去...
夏明朗風中凌亂.jpg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又一次的哲學三問,夏明朗總算反應過來,在半空中沒有任何借力,只能一腳抵著另一隻腳,微微一發力,進而旋轉了整個身子,然後一個漂亮了筋斗翻在了半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好!”夏九被這一幕看的激動莫名,拍手叫好道。
“啪”的一聲之後,
夏九捂著自己的額頭,弱弱問道:“你幹嘛打我?”
“好什麼好?你當我耍猴的嗎?”打完了夏九以後,感到神清氣爽的夏明朗聞言,頓時翻了一個白眼,道。
夏九一臉好奇:“咦,明朗你還會耍猴嗎?”
面對神一樣的關注點的夏九,夏明朗也無奈了:這貨的關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點?
好在夏九也算很快的想起了正事:“那個家丁,追到了嗎?”
“追到了,”夏明朗隨意的轉悠,夏九跟著他轉,“那個家丁叫陳有才,是那個村子的村民,薛家從府城裏遷徙了過來以後,他是薛府招收的家丁之一,靠著身為村子裏從小長到大的村民的身份,獲得了村子裏的其他村民的信任,然後幫著薛家完成了對整個村子的收地…”
“所以我們猜的沒有錯,這個村子是薛家的自留地?”夏九對這個答案不算意外,畢竟心裏已經有了預設了。
“嗯,是的,”
“那村子的其它村民呢?”
“被薛家聯合官府送去服徭役了。”
“徭役是什麼?”從小在大山長大,文化課還不怎麼上心的夏九,還真不清楚徭役是什麼。
“就是百姓在朝廷的治下,必須要完成的義務吧。”夏明朗淡淡的解釋道,“小到幫當地衙門修修路,大到幫皇帝修皇陵,必要時還要上戰場搏命。”
這樣不平等的權利關係,立刻讓夏九感到不舒服並且迅速想起自己家的夏家村。
夏九一陣皺眉:“那咱們村子為什麼要登記造冊成為國朝的百姓?這不是受制於人嗎?”
“因為不是國朝的百姓,或者不是國朝承認的哪一個國家的百姓,那麼我們的身份就是野人。學堂不是有教嗎?任何人殺死奴隸要賠牛羊,殺死治下百姓要看身份獲罪,殺死貴族死罪,殺死皇族株連...但是,殺死野人,無罪。”夏明朗平淡的話語中流露出的是令人不寒而慄的事實,“在某些野人盛行,不服王化的地方,殺死野人,有功!”
有功!
等於能晉升社會地位。
比如奴隸成為平民,平民成為官員,官員有可能成為小貴族...
在這個沒有科舉制度,而更需要功勞的社會體制之下,功勞和政績,往往就代表了一個人的前途。
所以,單單有功兩個字,足以令任何人瘋狂。
如果夏家村“不服王化”,被判為野人團體的話,無數人會因為功勞這個沒有人能拒絕的有貨,而選擇到大山裏獵殺夏家村的村民。
屆時的夏家村,絕無倖免的可能性。
夏九臉色蒼白,他也想通了這一切:“我們該怎麼做?”
剛好這時候,夏明朗走著走著,看到了一條小溪,如獲至寶一般跑到小溪邊上,蹲下來洗臉。
把整張臉都浸在水裏好一會兒,夏明朗才抬起來,濺起了一系列的水珠,在陽光的對映下,光彩奪目,猶如他這個人一樣。
“我暫時把那個家丁陳有才給控制住了。”夏明朗受了水的滋潤以後,感覺天地為之一清,於是對夏九說著,另一邊還拿出了懷裏的一件衣服。
正是陳有才說,薛暢兒記錄的那件血字口供的衣服。
不要問一件衣服那麼厚是怎麼出現在他懷裏的,認真就輸了,反正這本來就是因為這件衣服是存在系統揹包的裡呀。
從懷裏拿出來的動作,不過是爲了迷惑夏九而已。
夏明朗把衣服攤開,遞給夏九看,只見裡面密密麻麻寫著血字。
夏九拿過衣服,才掃了幾個字,眼神就不由自主一厲:口供!
一目十行看完以後,夏九的臉色都青了:“薛家也想用這個方法對付夏家村?”
“不,準確的說,是對付包括夏家村內的所有山民。
實際上,大山裏的人,本來不該屬於朝廷對邊陲之地百姓的優待物件,
但是因為包括薛家在內的豪強和當地官員的貪婪之下,
纔將山民、流民都收為本地百姓,這遠比在其它地方有登記造成在案的那些百姓好操作的很。”
夏明朗說著,竟然笑了,“所以我們也要謝謝這些人,所以夏家村的村民纔能有一個合理的身份。”
這個朝代,對戶籍管理很嚴苛。
所以當年夏家村只能護送著夏明朗逃到了山裏,成了流民、山民。
因為哪怕在戰亂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途徑可以做到隱居在鬧市之間。
——這些,是夏明朗見了薛暢兒的玉佩後的猜測。
不過他一向對自己極為信任到有些傲氣,所以他自覺這猜測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個叫陳有才的家丁能令薛家放棄這個計劃?”夏九眼睛一亮,問道。
夏明朗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夏九:“你覺得可能嗎?”
夏九神色一暗。
“他最多就是給我們收收風,送送情報什麼的,當然,如果我們有反擊行動,他可以成為我們手中最尖利的矛,幫我們刺傷那個最強大的敵人。”夏明朗說著,眼神有些深邃。
對夏明朗有些熟悉的夏九聞言,立刻知道夏明朗心裏有了所謂的反擊行動的計劃。
“我們要怎麼做?”夏九問道。
夏明朗已經從洗臉變成了洗手,回答道:“先整乾淨自己,然後回村裏報信。”
“我們在外面呆了一晚上,村子裏也該擔心了。”夏明朗如是說道。